那天清晨,週記的一個小夥計拿著名片找到了蕭烈,他說,周老爺子今日中午宴請宋可人們,定在聚賓樓,等他走了,
宋可人焦急的問蕭烈:“怎麼辦?現在上鉤的不是方家。”
蕭烈想了想,說道:“先去看看,你彆著急,去年周家搶了方家的生意,而如今,擺在他們眼前的,就是一條大魚,別說他們兩家有仇,就是沒仇的都會想來爭,咱們現在的價格要比市場上的低接近一半的價格,你說,誰能不眼紅?到手的大肥肉,能不吃?”
聽聞蕭烈的安慰,宋可人心裡有些踏實了,她點了點頭,打算跟蕭烈一起赴宴。
一到中午,蕭烈與宋可人去了聚賓樓,周老爺子包下了一個單間,席間,蕭烈與周掌櫃談笑風生。宋可人則陷入了一種不安的沉思,她想,方家會上鉤嗎?
“小公子,你家老爺可好?”周掌櫃一句話打斷了宋可人的思路。
宋可人瞥了蕭烈一眼,心道你有眼不識泰山,這位不就是蕭家的大當家的?正坐在你面前跟你談生意呢!
不過,宋可人還是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只求周老爺成全,晚秋好早日回去服侍我爹。”周掌櫃笑了笑,又接著與蕭烈談笑。
宋可人心道這周老爺子也太不小心了,怎麼能輕易相信一個人呢?他是做生意的人,不會貿然行事,但凡有風險的事情,生意人都會格外的小心,也許,周掌櫃是在託時間,他已經派人去查宋可人們的身份,這樣一樣來……宋可人不禁打個冷戰,宋可人看了看蕭烈,那張成熟的英俊的臉,這時,他回了頭,四目相對雙方都是一愣。蕭烈隨即回過頭去,停止了剛才的講話,默默的等著自己加速的心跳平緩下來。
蕭烈輕輕的吸了一口氣,臉上又掛出了成熟的微笑,他對周老闆說道:“周老爺,咱們還是開啟天窗說亮話吧,我們只是想趕緊出手手中的茶葉,明年的新茶可就要上來了。”
周掌櫃笑了笑,說道:“不急、不急,茶,我們是準備要了,但是,還是要按我說的價!”
聽聞此言,蕭烈便扭過頭看著宋可人,說道:“公子,要不要出手?”
宋可人嘆了一口氣,說道:“周老爺,您這個價兒,我們實在無法接受。”
周掌櫃笑著說道:“這個價兒已經是很高了,不然,你們就拖回江南去。你們的貨已經到了,誰都知道,人吃馬喂的,能不花錢?再說了,你們若拖回去,不是還要花上一筆運費?”
宋可人嘆了一口氣,說道:“周老爺說的即是。我們這些茶,已經是賠本出手了,今年的戰事導致家中已十分疲憊,幾乎無力支撐,全指望著我們在外販茶。可是,周老爺的價格太低,若是在加兩成,我們就賣。”
周掌櫃將酒一推,皺著眉毛說道:“我這也是在幫你們,蕭家過去對我有恩,我現在是知恩圖報,但是,雖說是報恩,卻不能將自己也搭進去吧。”
宋可人笑了笑,又找到了那種自信的感覺,說:“周老爺不也是有誠意買我們的茶嗎,不然,怎麼會為我們接風呢?”
周掌櫃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接風是接風,生意是生意。”
宋可人笑了笑,說道:“但是那個價兒不行。”
蕭烈推了推宋可人,說道:“這樣吧,周老爺,讓我們在回去商量商量。”
“可是……”宋可人故做猶豫。
“來來來,公子嚐嚐漢中有名的米粉。”蕭烈忽然說道。
吃過了酒席,兩人便一同回家。路上蕭烈默默的走在宋可人的身邊,他的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宋可人看著他,心裡倍感踏實。人生,自當有這樣一位大哥陪伴方才圓滿。
兩人走著走著,宋可人忽然喊道:“糟了,他會不會發現我是女人?”
蕭烈扭過頭自信的看著她笑了,輕聲說道:“也許他早就看出來了。”
“啊,那他還會不會……”
“放心,茶葉這個價格簡直是白送,他不買就是個傻子。生意人,他才不會管你到底是蕭家的什麼人呢。”蕭烈說道。
“哦。”宋可人想了半天才吐出來一個字。
“不過,你要是願意,他下次問你為什麼女扮男裝時,你可以跟他說你是蕭家的大少奶奶,他一定相信。”蕭烈說著就大笑了出來。
宋可人不禁的緋紅了臉,為了不讓蕭烈看出來,她趕忙轉移了話題。
“你說,方家怎麼不上鉤呢?”宋可人說。
蕭烈微微一笑,充滿了自信的說道:“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