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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她是我老婆

秀場後臺熱火朝天,充斥著凌亂的腳步聲以及各國的語言,與室外的悽風冷雨恍若兩個世界。

安初虞站在鑲滿燈泡的化妝鏡前,由造型師做最後的整理——她已經換上了走秀穿的裙子,為了避免裙身出現褶皺,影響美觀,不能坐下上妝。

前面t臺伴奏的音樂聲隱隱約約傳來,祝翠西靠近她,小聲提醒一句:“姐,到最後一組了。”

她提起安初虞堆在腳邊的裙襬,方便她行走。

造型師退到一邊,端詳起自己給安初虞做的妝造,點了點頭,表示非常完美。

安初虞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朝t臺入口處走去。

她不是專業的模特,今晚這場奢侈品牌時裝秀她會上臺,只因她是該品牌的全球代言人。通告半年前就敲定下來了,當時這場秀的設計師還特意飛去中國,親自為她量身。

“姐,你緊張嗎?”祝翠西看著她在燈光下毫無瑕疵的漂亮臉蛋,“緊張的話,你就當t臺下坐的是一筐蘿蔔。”

安初虞豎起食指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讓她別多話。

祝翠西吐了吐舌,不說了。

安初虞前幾個月忙著拍電影,飛來巴黎前還在跟模特老師訓練臺步。她走過的紅毯不少,走秀卻是第一次。兩者是有區別的。

耳邊的音樂變了節奏,安初虞深吸口氣,在設計師的指引下,穩穩地踏上臺階,直走兩米,稍一轉身,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沿著長長的t臺往前走。

不斷有模特迎面而來,從她身側經過。

安初虞身上那條壓軸的煙紫色禮服裙名叫“誓約”,抹胸的設計,胸前堆疊著層層褶皺輕紗,裙襬曳地,用金色絲線刺繡希臘文。在亮如白晝的光線下,飄逸的裙紗上浮動的希臘文如同粼粼波光。若是有人能看懂,便能明白為什麼叫它“誓約”,那上面的一字一句都是愛情的宣言。

為了最大程度展現這條禮服裙,安初虞的長卷發被全數盤起,用不規則的巴洛克珍珠固定在腦後。

只要走到最前端,再定點擺個pose就能折回去了。

安初虞心裡這麼想,不料意外就發生在一瞬間,往回走的一個模特,在與她擦肩而過時,高跟鞋踩到她的裙襬。

抹胸的禮服裙陡然往下一墜,臺下響起幾道不明顯的抽氣聲。眼看著就要出糗,安初虞反應迅速,一隻手叉腰,手指骨節用力,死死地按住胸側,阻止了裙子往下掉的趨勢。

餘光掃了眼那位模特,她心底發冷。

不是喬綠霏還能是誰?

安初虞定了定神,以單手叉在腰間的姿勢走完剩下的一小段,從始至終,臉上沒露出半分慌亂無措的神色。

坐在臺下第一排的席箏目睹全程,擱在膝上的一隻手蜷起,事故發生的那一瞬,他都為她捏了一把汗。

側後方的許燁傾身靠前,聲音壓得很低:“我總算知道席總為什麼百忙之中抽空來看這場時裝秀了。”

席箏反倒問起他:“為什麼?”

許燁說:“根據收集到的資料顯示,麥德倫的太太是安初虞的影迷。如果能邀請到安初虞參加麥德倫太太的生日宴,對我們拿下這次合作一定有幫助……”

“她是我老婆。”席箏打斷他。

許燁腦子沒轉過彎來:“誰?”

席箏回答:“安初虞。”

許燁蒙了一秒,眼底浮上來一抹驚訝之色。席總難道也是安初虞的影迷?以前沒聽說過啊。而且,他竟然是安初虞的老婆粉,真看不出來席總追星這麼痴迷。

席箏望著安初虞的背影,陷入沉思。

——

跟隨設計師完成謝幕儀式,安初虞拖著累贅的禮服裙,交代祝翠西一聲,徑直往換衣室走去。

喬綠霏在裡面,沒有其他人,正好方便她問話。

安初虞沒掩飾怒意,開門見山問道:“你是故意的?”

祝翠西身為助理,理所當然維護自家人,到底是在不熟悉的地方,她有點擔心,守在換衣室外,做賊一般左顧右盼,時刻注意周圍的情況。

喬綠霏是同個奢飾品牌的中國區代言人,與安初虞的許可權等級不同,這次會同臺走秀實屬意外。

有個模特臨時出事,喬綠霏正好在巴黎拍雜誌封面,空出來的那條禮服恰恰與她名字相同,叫做“綠霏”。

天時地利佔盡了,品牌方打電話叫她過來救場。

喬綠霏低頭理了理薄荷綠色的裙紗,語調不疾不徐:“你有什麼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