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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我欺騙了席箏

席箏沒有立刻回bj,在南京多待了幾天。

安初虞白天去片場拍戲,他就在酒店裡辦公,安初虞不拍夜戲的時候,兩人會一起吃晚飯,仍然是從外面的餐館裡訂的餐,打包帶回來吃。

祝翠西作為每天陪伴安初虞時間最長的人,敏銳地察覺到她最近幾天經常出現神情恍惚的狀況。

拍戲的時候一如既往地認真,只要出了戲,她就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顯得心不在焉,搞得馮導以為她壓力很大,特意跑過來開解她。

直到席箏要回bj了,她的狀態才好轉了些。

祝翠西起了疑心,但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他們夫妻間出了什麼問題,也不好意思八卦隱私,只能偷偷地在心中疑惑。

她旁敲側擊過一次,問得很隱晦:“你和席先生感情出問題了?”

安初虞捧著杯子看著她,祝翠西原以為她會跟以前那樣,叫她少八卦多做事,誰知她這次如實回答:“是出了問題。”

出了大問題。

安初虞擰上保溫杯的蓋子,微垂著頭,額頭抵在杯蓋上,情緒不高。

她一定是頭腦發昏了,不然怎麼會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這幾天,她和席箏昔日相處的畫面總是不停地在她腦中盤桓,那些她曾不以為意的舉動和話語都是最好的證據。

她怎麼忘了?有些事情,她很清楚那是照著劇本演戲,可席箏毫不知情啊!他所有的回應不是用來哄人的敷衍,可能是真情流露。

她利用了別人的真心。

安初虞腦袋更低地垂了下去,手指插進發根裡,整張臉埋進臂彎,切身體會到什麼叫覆水難收。

自從那一晚席箏說他喜歡她、他愛她,她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煎熬了幾天,他離開了這座城市,她天真地以為只要看不見他,她心裡的罪惡感就會減輕一些,事實卻是她愈發清醒地認識到這件事沒法收場了。

祝翠西被她嚇到,抱著膝蓋蹲在她旁邊,手輕輕拍著她的背,緊張道:“你們……你們吵架了嗎?”

安初虞抬起頭,手撐著臉頰轉頭看她,凌亂的頭髮糊在臉上,卻掩不住她那張生無可戀的臉以及空洞的眼神。

祝翠西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見她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不由自主跟著慌亂:“要不你跟我說說,我或許能幫你出出主意。”

老古話都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她腦袋不算多聰明,好歹多個人多個主意。

安初虞搖搖頭,不願多說。

祝翠西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她:“夫妻之間鬧矛盾很正常啦,我爸媽經常拌嘴也不影響他倆的感情。只要不是原則性問題,一切都還有餘地。”

“你不懂。”事情沒她想得那麼簡單,安初虞閉著眼苦惱地說,“我欺騙了席箏,害得他……”

害得他越陷越深,她卻不知道怎麼彌補他。

“啊?是你的問題?”祝翠西屬實沒想到是她的原因,思考半晌,訥訥地說,“如果是欺騙,你跟席先生把話說開不就好了。”

“說不出口。”安初虞從沒覺得語言表達是一項這麼困難的事。

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她上次就不該優柔寡斷,豁出去跟席箏解釋清楚就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席箏都跟她告白了,她再坦誠已經晚了,一切都晚了!

馮導在叫安初虞,祝翠西推了推她的胳膊,提醒:“導演叫你了,先別想那麼多,把戲拍完再說。要我說,席先生那麼喜歡你,就算你有什麼難言之隱,他也不會怪你的。他一看就是個大度又寬容的人,對喜歡的人只會更寬容。”

祝翠西的話不僅沒安慰到安初虞,反而讓她陷入更深的自責。

連祝翠西都能看出來席箏對她的感情,她過去是有多粗心,一直以來享受著他的付出而不自知,還當是理所當然,甚至打著“各取所取”的幌子。

安初虞,你真是活該。

——

電影從隆冬拍到開春,經過長時間的磨合,演員與演員之間、導演與演員之間配合得越來越默契。

有一點祝翠西說得對,安初虞認為自己的首要任務是把戲拍好,其餘的事情等她殺青以後再解決。

所以,她拒絕了席箏再一次來探班的要求。

席箏在電話裡略有些不滿地問:“為什麼不讓我去看你?我又不會打擾到你拍戲。你讓一個新婚不到一年的丈夫獨守空閨像話嗎?”

安初虞翻著手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