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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明天不用拍戲吧

安初虞怔忡了半晌才想起來問他:“你口中的認識我是指聽說過我的名字,還是見過我?”

席箏一口一口喝著已經不怎麼燙的熱水,簡單地回答:“後者。”

那就是見過她。安初虞努力回想,印象裡沒他這號人,不禁好奇道:“我們見過面嗎?什麼時候?”

席箏輕哼一聲,他就知道會如此。

安初虞:“你怎麼不說話?”

“不提也罷。”席箏抿了下水潤的唇,後背靠回木櫃,目光掠過她的眉眼,似笑非笑道,“就算我說了,你也想不起來。”

安初虞正要反駁他,她的記性沒那麼差,就聽見他漫不經心道:“某人在巴黎的時候連我的臉都記不住,我還能指望她記得更久遠的事?”

安初虞即將出口的話就這麼被他堵了回去,啞口無言。

席箏見她一臉鬱悶,倏爾一笑:“看我心情吧。等我什麼時候想告訴你了再跟你說,大機率你是沒印象了。”

他話裡的嘲笑意味太濃,安初虞忍不住刺他:“沒見過你這種勾出別人的好奇心後不給滿足的。”

席箏後背頂了下木櫃,身體站直,抬步朝她走近。

兩人間的距離就一兩米遠,一呼一吸間就到了安初虞跟前,他垂下視線,手掌握住她的肩,聲線模糊:“我可以在別的地方滿足你。”

安初虞周圍的空氣染上了那股熟悉的味道,她氣息有點亂,平復了下才輕啟紅唇:“你怎麼滿腦子都是那種事?”

“哪種事?”席箏低笑,薄唇一點一點壓下來。

安初虞懷疑他學過談話技巧,從他進門起,她就在催促他離開,可他總能挑起一個又一個令她感興趣的話題,使得他們的聊天無休止地延續下去。直到這一刻,她心裡還留著一個疑問,想知道他們以前在哪兒見過面。

席箏拇指指腹按了下她的額頭:“在想什麼?”

“在想你怎麼還不走。”

“趕走我對你有什麼好處?”席箏只當她是欲拒還迎,偏著頭挨近她的唇,聲音低低地說,“要不你還是先吃顆感冒藥吧,我怕傳染給你。”

他親上來的時候,安初虞沒牴觸,致使他輕而易舉地攻城略地。

就知道她不是真心想拒絕他,這個口是心非的女人,倔強的樣子也讓他喜歡得要死要活,他大概是沒救了。

安初虞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沒推開他,可能是破罐子破摔,也可能是他手段高明太會蠱惑人心。

當她的後背陷進一團鬆軟的被子裡時,她晃神了兩秒,睜開眼,席箏剛好停下來,俯視著她。

映入她眼簾的是席箏沉醉的模樣,眼睛如同深海,看一眼就深深墜進去。

算了吧,她跟自己說,反正有過一次,再多一次也沒什麼。

或許之後她還會找席箏幫忙對戲,原因無他,她在劇本上看到的那場曖昧戲份還挺複雜難演的。到時候她一個人難以把握,與其跟不熟悉的男演員對戲,不如找席箏。

合法的,不用白不用。

這麼一想,安初虞就放開了,手指勾上他的脖子,給予回應。

席箏感受到了,頭皮傳來酥麻的電流竄過的感覺,神色略怔了幾秒就以十倍百倍的熱情反饋給她,讓她生受不住,偏頭躲開他的吻。

兩人的嘴唇是同樣豔麗的顏色。席箏指腹蹭了蹭她的唇角,笑得沒聲沒息,眼尾擠出一條線。

安初虞胸口起伏,大口喘著氣。他嘴唇壓在她耳朵上,小聲地問:“先說好,明天不用拍戲吧?”

“嗯。”

“那就好。”

“……”

兩人的對話止於此,接下來安初虞沒說一句完整的話,聲不成聲,調不成調,後悔一時衝動答應了他。

她高估了席箏的君子品行,比起在巴黎那一晚的收放自如,他這次把理智和剋制統統甩在腦後,她感覺自己成了被人扯著四肢的玩偶,隨意擺弄。

洗澡時,安初虞看著胳膊腿上的痕跡,口下沒留情,在席箏的肩膀上咬了一口,聽見他“嘶”了一聲,她勉強消了點火氣。

熱水嘩嘩地淋下來,席箏抬手將打溼的黑髮捋到腦後,低頭看她,一副徵詢的口吻:“中場休息完,再開下半場?”

開個屁,安初虞想把他的腦瓜砸開瓢。

——

第二天是週四,工作日,席箏還得去公司,平時的生物鐘被打亂了,鬧鈴也沒聽見,醒來時沒看見床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