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腰,一隻手按住胸口交叉的衣襟,目不轉睛地盯著導演面前的監視器。長髮隨著動作垂下來,髮梢啪嗒啪嗒滴水。
她身邊站著一個男演員,穿著同款的浴袍。
馮杉眼睛不離監視器,回放的鏡頭剛好播到最後一幀,他叉著腰,話是對安初虞說的:“江廣陵那老匹夫不會是故意給我製造焦慮吧?你明明演得很好,完全符合我心目中對這場戲的期待。”
他眼光毒辣,看得出來邊玦最後一條能透過,是因為安初虞帶著他入了戲。
好的演員就是這樣,不光自己能演好,還能帶動對手戲演員。
安初虞彎唇一笑,正想說點什麼,視線裡突然閃過席箏的身影,她一霎怔住,定定地看了幾秒,原來不是她的錯覺。
席箏站在房門外,單手插進西褲口袋裡,看著她的眼神非常複雜。
安初虞緩慢直起身。
馮導正說說笑笑,氣氛冷不丁沉默下來,他有些不解,順著安初虞的目光看向門口。馮杉沒跟席箏打過交道,不認得他。
不光是他,在場的人都不認識席箏。
不同領域之間有壁,如果不是有意關注,一般不會產生交集。
副導演早就好奇了,眼見所有人都在注視席箏,摸了摸後頸笑起來:“我還以為是馮導請來客串的演員,敢情大家都不認識。”
馮杉把目光投向安初虞:“初虞,過來找你的?”
席箏原本準備好了說辭,見安初虞愣神,他就沒開口,等著安初虞向眾人介紹他。他也有點好奇,她會怎麼說。
安初虞看了看馮導,又看了看席箏,嘴角微微揚起:“這位是我朋友,來南京辦事,聽說我在這邊拍戲,過來探班。沒提前跟導演打招呼,是我的錯。”
馮杉擺擺手,笑著說:“嚴重了,哪裡稱得上錯。你這位朋友不是圈裡人吧?該怎麼稱呼?”
“我姓席。”席箏意味深長地盯著安初虞的臉,沒反駁她的話,而後朝導演笑笑,“第一次探班,沒經驗,是要請大家吃飯吧?我看已經收工了,不知道導演有沒有空賞光,我請大家吃頓晚餐。”
馮杉再次看向安初虞:“怎麼好意思讓席先生破費,我可不敢做主。”
安初虞也沒想到席箏會來這麼一出,愣了愣,大大方方替席箏回答:“沒關係,我們接下來也沒有其他安排,一起吃頓飯吧。”
席箏脫下大衣,披在安初虞肩上,手掌在她後背輕輕拍了拍,低聲說:“趕緊去換衣服,彆著涼了。”
安初虞立刻感覺出來周圍的氣氛發生了變化,停留在她身上的幾道視線充滿八卦和探詢的意味。她表情淡淡的,不露異樣。
跟導演說了聲,她先離開房間,去了另一間換衣室。
祝翠西抱著衣物小跑著跟上前去,到了沒人的地方,安初虞轉身問她:“席箏怎麼會來片場?”
“席先生打來電話問能不能來探班,你在拍戲我就沒打擾你。”祝翠西把懷裡的衣服遞給她,“我想前天邊老師的家屬來探班,馮導沒說什麼,我就讓他過來了。”
“你做的主?”
祝翠西聽她語氣不對,心生忐忑,囁嚅道:“我是不是做錯了?”
“你先出去吧。”
安初虞換好衣服,找來吹風機吹乾頭髮,從換衣室裡出來。席箏在門外等著她,她將對摺的大衣遞過去給他。
其他人忙忙碌碌,整理貴重物品,準備收工。
席箏看著她:“你生氣了?”
她臉上看不出什麼特別的情緒,他是見祝翠西一臉沮喪地出來,推測安初虞責怪她自作主張。
安初虞說:“沒有。”
席箏不信,她太會演戲,他很難判斷她是否真的不在意。他往前走一步,安初虞立馬後退,眼睛朝左右看:“別鬧,有人看著。”她強調,“我沒生氣。”
沒必要生氣,她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席箏已經訂了餐廳,發到安初虞手機上,由安初虞轉告給劇組的成員。大家自行組合,拼車前往聚餐的地點。
席箏乘坐的是安初虞的保姆車,車裡沒外人,他拉著安初虞的手,團在手心裡摩挲:“冷嗎?”
“還好,室內的戲沒那麼難捱……”
安初虞話音未落,席箏握緊她的手,將她扯到懷裡吻住。他的唇溫熱,她的唇微涼,糾纏間,不知誰傳染了誰,變成一樣的火熱。
安初虞伸手推他,奈何右手的扭傷還沒好,使不出多大的力氣,軟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