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忘記你的臉。”
席箏揚唇一笑。
祝翠西抖抖肩膀,受不了這兩個人了。她原本跟在安初虞身後,此刻加快腳步繞過她,將手裡的一摞打包盒放在餐桌上,語速很快地說起明天的通告:“統籌說明天的拍攝計劃有變動,馮導給你放一天的假,晚上開始拍……”
話音戛然而止,祝翠西猛地想起,明天晚上要拍浴室裡的那場戲。
她眼睛一亮,不禁感嘆:席先生來得真是時候!
祝翠西給自己打包的是一份熱乎乎的湯麵。她不需要減肥,不用擔心熱量問題,點的是超大份,裡面加了很多配菜。
她抱著那份湯麵,開心道:“虞虞姐,席先生,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祝翠西溜出去,關門時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她歪著身子,腦袋伸進即將關閉的門縫裡:“那個,席先生,虞虞姐的手腕扭到了,提不上勁,等她洗完澡你幫她再貼一片止痛膏,千萬別忘了。”
不等席箏回應,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席箏回神,看向安初虞:“哪隻手受傷了?”
“右手。”
因為手腕扭傷,她今天一整天都不太爽利,昨晚只是疼,表面看不出什麼,睡一覺醒來,手腕那裡就青紫了一片。為了不妨礙拍戲,她沒跟馮導說,在手腕處塗了一層遮瑕,蓋掉青紫的痕跡。
她現在相當於半個殘疾人,右手徹底使不出力氣。
席箏托起她的手,眉頭擰得死緊,語氣也很嚴肅:“沒去醫院看?”
“去醫院也是常規地開藥,然後讓你回來慢慢休養。”
安初虞收回手,走到餐桌邊,席箏先她一步,幫她拉出椅子,幫她脫掉外套,再幫她開啟餐盒,還問她:“用不用幫你扎頭髮?”
她頭髮很長,鋪滿了後背,髮質很好,柔順黑亮。之前是捲髮,現在拉直了,不管怎樣都很有氣質。
安初虞遞給他一根髮圈:“謝謝。”
席箏捏著髮圈,看了幾眼她的烏髮,一時不知從哪裡下手,大致在腦海中模擬了下就開始行動了。他一隻手攏住頭髮,從髮圈中間掏出來,纏上兩圈就搞定了。
扎得很難看,還有幾縷頭髮沒扎進發圈裡。
安初虞等了一會兒,沒見他有別的動作,問:“好了?”
“有點醜。”席箏認真道,“反正你也看不見,算了,將就一下。不過你頭髮真的太長了,打理起來不會很麻煩嗎?”
他的關注點真奇怪,安初虞想了想,如實回答:“上部電影要盤發,所以頭髮留長了。正在拍的這部電影前半部分形象要求差不多,就只是拉直了頭髮。”
“後半部分呢?”
“剃光頭。”
“……”席箏正在開其他的打包盒,手突然抖了一下,湯差點弄灑了,難以置通道,“你是認真的嗎?”
安初虞用左手端來自己的那份營養餐:“導演委婉地說要剪髮,我猜是要剪到貼頭皮的那種。”
席箏消化了半天,表情依然一言難盡:“你演的角色要出家?”因為劇本保密,網上也沒有多少關於這部電影的訊息,他至今不知道她拍的什麼題材。
這下輪到安初虞無語了:“先吃飯。”
這就是不想再討論的意思,席箏從善如流,沒再提剃光頭的事:“你右手方便嗎?不方便我餵你。”
安初虞掃了他一眼,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硬邦邦地回答:“不用。”
席箏瞅了瞅她的晚飯,一份各種菜絲拌在一起的素食,一份沒放鹽的水煮牛肉,兩個藜麥飯糰。混合在一起就只能用“難吃”來形容。
對於他這種口腹之慾旺盛的人來說,跟嚼稻草沒區別。
安初虞注意到他飽含同情的眼神:“沒你想象的那麼難吃。”
席箏補充:“那也就是說,本質上還是難吃。”
安初虞咬著筷子尖瞪他:“你閉嘴。”食慾都被他說沒了。
“我以前就懷疑你精神上有點分裂,現在更懷疑了。”席箏搖頭嘆息,“進門時對我溫溫柔柔,這才過了多久就原形畢露。”
安初虞不理他,埋頭吃飯。
她要珍惜當下還能吃營養餐的日子,後期需要暴瘦,她連眼前這樣的伙食都不配擁有。
——
填飽了肚子,其他的亂七八糟的思緒就活躍起來了,席箏手指支著下頜,靜靜地欣賞安初虞喝湯。
她臉上帶了淡妝,低著眉,舀起一勺湯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