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初次見面,我是初虞的經紀人沈薔。”
席箏眼角餘光飄向安初虞,她捧起杯子喝果汁,無辜的眼神,讓他有些好笑:“你好,我是席箏。”
“久仰大名,總算見到廬山真面目了……”
“好了,薔姐你就別假客套了,正事還沒說完呢。”安初虞喝了半杯果汁,強行掐斷他們之間生硬的寒暄。
沈薔哈哈大笑,她剛剛好做作。
席箏直起身,在安初虞頭頂摸了一下:“先出去了,有事叫我。”
席箏離開後,影片裡幾個人都在學席箏說話,故意拖著腔調:“先出去了,有事叫我——”
沈薔更是深深感嘆:“我始終覺得包辦婚姻是糟粕,需要一刀切掉。現在我怎麼有點動搖了?初虞,你爸挑女婿的眼光真夠可以的。”
安初虞也不知道為什麼話題跑偏了,索性任由它繼續跑偏:“別說了,我家老頭對他可不滿意,一碰面就挑刺,沒完沒了。”
“這還不滿意?”沈薔不能理解,方才匆匆一瞥,那男人顏正身材好,家世雄厚還疼老婆,打著燈籠都難找的男人。
安初虞一語點破:“老丈人看女婿不都這樣?”
沈薔恍然大悟:“說得在理。”
由於這一小插曲,會議時間硬生生延長了半個小時。
——
《永晝》的首映禮定在7月17日晚上,江導挑的日子。那天星期五,一週的工作結束,適合看部片子讓大腦放鬆。
季與橖一如既往地有梗,在群裡說:“江導,咱這題材可一點都不輕鬆。”
江廣陵學年輕人,給他發了個捶頭的表情包。
首映禮前一天,祝翠西帶著造型師搭配好的禮服裙和高跟鞋來到席家的別墅。幾天前重新測量過安初虞的三圍,給禮服做了些細微的調整,使其更加完美貼合。
禮服裙是安初虞代言的國際一線品牌贊助的,安初虞看到那件重工的裙子,還沒試穿就有點頭痛:“這種禮服真的很重。”
祝翠西是沒體會過穿在身上的感覺,拎起來確實很重,上身全是亮晶晶的鑽,下襬是覆一層銀色流光的貝殼裙襬。
“這條是最新一季的禮服裡最漂亮的,造型師一眼相中,說你穿一定好看,做主先要過來了。”祝翠西拆掉防塵袋,“你先試試。”
安初虞已經墮落到試穿禮服都嫌麻煩的地步:“量過三圍了,不會差太多,先掛起來吧。”
“不試啦?”祝翠西還有點期待。
安初虞搖頭,折騰起來一身汗,還得洗澡,重新熨燙禮服。貝殼裙襬熨燙的過程很麻煩,每一條褶子都得對整齊才能下手……
祝翠西安置好禮服,跟她說明天會帶造型師過來做造型,直接從這裡出發趕去舉辦首映禮的會場。
臨走前,她叮囑道:“今晚要早點休息哦,明天首映禮上看完電影得接受採訪,有遊戲環節,之後還有聚餐。聚餐你不想去可以推掉,江導不會說什麼的。”
“知道了,婆婆媽媽。”安初虞送她出門。
晚上跟席箏說了這件事,問他想不想去首映禮提前觀看電影,她留了幾張票,給了丁蜜四張,還有剩餘的。
席箏摟著她:“還用問我,我肯定會去。”
安初虞手指繞著他胸前的紐扣:“先說好,看到那什麼戲可別吃味。那都是演戲,你不會不懂這點吧?”
電影裡唯一一場床戲,激烈又隱忍,她看過回放的鏡頭,畫面感很強。
“我親身體驗過,我能不知道是怎樣的戲嗎?”席箏不在乎表露自己小肚雞腸、斤斤計較的一面,“說起來是我掉入某人甜蜜陷阱的呢。”
“我錯了大哥。”安初虞仰起脖子,嘴唇湊上去親他下巴,討好的意味,“咱能別提了嗎?”
“你叫我什麼?”席箏捏她鼻子,“誰是你大哥?”
“老公。”
“……”
這人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換了種稱呼,猶如結結實實地在他心臟敲了一記小鼓。席箏喉結滾動:“算我求求你,別在這種時候招惹我好吧?”
安初虞笑不可遏,一個稱呼而已,怎麼就叫招惹了。
“算了,不跟你交流了,我跟我的小寶貝聊聊天。”席箏趴下去,側臉貼在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上,聽動靜。
安初虞手指插進他軟軟的短髮裡,笑得不行:“你腦瓜不頂用嗎?這才多大,能聽到什麼?”
“聽見小寶貝在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