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伊森?克羅夫勒會盡他一切努力保證這一點。
他以為伊森至少會來為他送個行。但為他帶來盔甲和長劍的卻是貢納和法爾博兩兄弟。
兩個年輕人看起來似乎還無法理解最近發生的一切。他們顯得如此茫然,憂心忡忡,憤憤不平,卻又不知所措。
博雷納提起長劍揮了揮,努力想要找回一點感覺來,隨口問道:“伊森去哪兒了?”
“他說他‘有比看人送死更重要的事’。”貢納有些憤憤地說,“誰知道他去了哪兒!”
“我想他應該在想辦法救你。”法爾博比他哥哥要樂觀許多,“伊森大人很厲害,他一定會有辦法的。再說博雷納大人也很厲害……你能贏的是不是?”
少年充滿期待地看著他,眼睛裡幾乎能發出光來。
博雷納只好違心地點點頭,扯出一點自信的笑容。
“我想他已經告訴過你們‘別亂來’?”他不放心地問。
“嗯……”貢納不高興地承認,“他說如果我們亂來只會讓你死得更快。”
——但如果他真的死在貝林手上……誰來阻止這兩個傢伙找貝林拼命?
博雷納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摸頭上的傷口,意識到伊森很可能是故意給他送來了這兩個麻煩。
就算是為了他們,他也得用盡全力,拼死一搏。
法爾博提起鎖甲給他套上,又提起胸甲和半邊肩甲,左左右右地看著,對著博雷納比劃了一下,有點為難地歪著頭,似乎不太清楚到底該怎麼給他裝上。
“那個不用了。”博雷納說,自己裝上了護腕。
貝林大概會像平常一樣套上全身的鎧甲,博雷納很清楚那一身能有多重,如今的他絕對習慣不了那種重量,輕裝上陣說不定還能讓他在速度上稍稍佔一點優勢。貝林看起來不像是個會因為驕傲而輕敵的人,但卻很有可能因為榮譽感而放棄某些機會……
——他是真的在想要怎麼才能贏嗎?
人生真是艱難,連放棄都不被允許。
博雷納?德朱裡無奈地感慨著,振作了起來。
。
貝林?格瑞安習慣性地提起一面長長的淚滴形的盾牌,掂了掂之後又放回原處,換了一面更小也更輕的圓盾。
他覺得他甚至可能用不上盾牌,但既然凱茲亞王后為他提供了這麼一整間屋子的各種裝備,他還是每種都用上比較好。
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有人輕聲叫道:“貝林……”
年輕的騎士轉過身,看見賽爾西奧一個人站在門口,蒼白的臉上滿是不安與愧疚。
“……您的侍衛呢?殿下,他們怎麼能讓您一個人到處跑?”貝林大步走向門口,想要叫人來保護賽爾西奧,卻被金髮的小王子輕輕拉住。
“貝林……我是不是做錯了?”
賽爾西奧輕聲問道。
“我是不是……該像母親說的那樣,告訴大家我看見博雷納殺了父親……”他的聲音越來越低。
“……為什麼您會這麼想?誰跟您說了什麼嗎?”貝林微微皺眉。
賽爾西奧搖了搖頭。
“沒人跟我說什麼。母親一句話也不肯跟我說……但如果我那麼說了,至少你不用在這裡,不用跟博雷納在神前比武。每個人都說你會贏,我也希望能贏……可我知道博雷納很可能是無辜的,而你說過騎士不能殺無辜的人!你說過騎士的榮譽不容玷汙……而且我也不希望博雷納死,他是我哥哥,父親不會希望這樣的……”…
他漸漸有些語無倫次,竭力控制著,不讓眼淚流下來。
但貝林已經明白他想說什麼。
“您沒有做錯什麼。”他堅定地回答,“您很勇敢……”
比我更加勇敢。
“您只是說了實話,沒有任何人能因為這個而責備您。我會在這裡因為這是我的職責——身為騎士我必須服從命令,身為您的侍衛長我必須保護您……不受任何可能的傷害。諸神在上,賽爾西奧……如果博雷納的確是無辜的,我的劍將不能傷他分毫。如果我因此而死去,也不會有損我的榮譽。”
“……所以你不會殺他嗎?”賽爾西奧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可我聽說神前比武至死方休……”
“我會盡力而戰,殿下。”貝林平靜地回答,“他的生死不由我決定。”
他如此相信——他必須如此相信。
。
埃德以為所謂的“神前比武”怎麼也得是在一個更加神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