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接著一個聲音道:“田少俠,出來吧!”是丁香的聲音。
田宏武心頭劇震,連飢餓也忘了
她怎會去而復返?
她怎知自己躲在這土地廟中?
丁香走近供桌,又道:“田少俠,別再躲著了,只我一個人!”
田宏武不願開口也不得不開口了,冷冷地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丁香道:“剛才我就發覺了,我看到你的衣角,我與小姐分了道,再重回來。”
田宏武更加困惑,剛才她既已發現自己,為什麼不說出來,卻要等朱媛媛離開,她安的是什麼心?他心念之中,道:“你去吧,我不見任何人。”
丁香幽幽地道:“田少俠,這不是辦法,出來我們談談?”
田宏武閉上了口,來個不睬。
丁香晃亮了千里火,朝供桌下一照,怪地尖叫出聲。
田宏武狂聲道:“把火摺子熄掉!”
火熄了,丁香顫抖聲音道:“你怎麼傷成這樣子?”
田宏武大聲道:“不要你管,走,離開我!”
丁香沉默了片刻,激顫地道:“你……你不說我絕對不走!”
田宏武喘著氣道:“你為什麼要管我的鬧事?”
丁香道:“因為我要管,理由很簡單。
田宏武寒聲道:“我的事不要任何人管。
他的口氣非常訣絕,絲毫沒有受協的餘地。
丁香道:“田少俠,一個武士……”
田宏武狂叫道:“我已經不再是武士,別對我提這兩個字。”
丁香委婉的道:“你聽我把話說完,一個武士有傲骨是值得稱道的,不過,有時候無妨稍稍收斂,因為志節是一回事,解決問題又是另一回事,你現在的問題,只有我能解訣,我有辦法使你恢復功力,你信麼?”
恢復功力,對田宏武來說,是一種極大的誘惑,他本來已不敢存這奢望,但丁香說來似乎很有把握,不像是開玩笑。
她真的有這種迴天的能耐?如果是真的,她何必屈居人下,做人家的侍婢。
對了,朱媛媛是自己不理她,所以玩出了這花樣……
心念之中,道:“丁香,是你家小姐要你這樣說的,是麼?”
丁香道:“那就想左了,她根本不知道這回事,是我的主意。”
田宏武冷哼了一聲道:“你走!別再折磨我!”
丁香道:“我只是想幫助你,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
田宏武道:“你一定有目的,是嗎?說說看,你有什麼企圖?”
丁香道:“你又錯了,我沒有任何目的只想幫助你,我可以對天發誓。”
田宏武固執地道:“用不著發誓,你的好意算我心領了,請便吧!”
丁香長長吁了口氣,道:“田少俠,只要天一亮,你便無所遁形,風堡會出動大批人找你,說不定我家小姐現在就已經採取行動了,你相信麼?”
田宏武默然了,這幾句話倒是幹真萬確的,朱媛媛不會放手,自己真是寸步難行,如果被帶回風堡,豈不丟人現眼,但丁香為什麼要這樣做呢?絕對不是無緣無故的,憑她能使自己恢復被廢的功力麼?
不可能,功力散了便沒有了,武林中還不曾聽說有這種奇蹟發生過,她定然是有某種企圖的,只是沒說出來罷了。
同時,她沒理由背叛朱媛媛,女人心,海底針,永遠捉摸不透的,十有九是朱媛媛授意她如此做,如果輕易相信她的話,便顯得自己太無知了。
心念之中,斷然道:“你走,不必浪費唇舌了。”
丁香的聲音突地變得很淒涼地道:“田少俠,你為什麼要這樣?”
田宏武道:“我本來就是這麼一個人,請吧。”
空氣復趨於死寂,久久之後,腳步聲由近而遠,丁香離開了。
飢餓、疼痛,又瘋狂的向他進攻。
他實在呆不下去了,一方面為了覓食,另方面怕朱媛媛又來歪纏,於是,他從石供桌下鑽了出來,先朝門外深了一陣,證明沒有人,才咬著牙離開土地廟。
他不敢走正路,落荒踉蹌而行。
走了一程,不見人家,兩隻腳再也挪不動,身形搖搖欲倒,他脫力地在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望著天空的星斗,他忽然想到了解脫。
這是個可怕的念頭,這念頭一生,便無法遏止了。
除了死,他還有什麼路好走。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