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你要忤逆父親麼?父女之情不顧了麼?”
最後兩句話,也是鐵一般的事實,無法否認。
親情、愛情,她要捨棄什麼?
她的心又一次碎了,現實是殘酷的,再堅強的人也得低頭,因為沒有人能否定現實存在的事實,你編上一千個一萬個理由也不成,事實就是事實!
她瞪著眼,像一個白痴,兩粒晶瑩的淚珠,溜出了眼角。
田宏武感到內疚,也感到不忍,面對的,是十多年來,形影不離的小師妹,現在,雙方要成陌路了,但,他只有鐵硬了心腸,他知道,只要一妥協,後果便無法收拾,與其痛苦一輩子,不如一次承受,長疼不如短疼。
上官文鳳站起身來,默默地離開了,什麼也沒說。
田宏武的心在湧血,他想喚住她,不顧一切地接受她的愛,但他沒那樣做,任由她離開。
連線在一起的心絃,終於斷了。
酒店要打烊了,田宏武還木然坐在酒座問,這長長的一段時問,他心裡是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想,只是發呆。
小二進來,哈著腰,囁嚅地道出了歉意。
田宏武根本沒聽他在說些什麼,摸出錠銀子,放在桌上,無聲地離開。
小二對他的背影搖搖頭,做了個鬼臉。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了五雲客棧,一腳踏進房門,另一隻腳卻挪不動了,眼前的情況,使他回到了現實。
房裡沒燃燈,漆黑的,照理,店小二不會懶到不替客人點燈。
藉著窗紙透入的微光,可以看到一個女人的上半身影,她是誰?是小師妹上官文鳳麼?
他正想發問,女的已先開了口,聲音很低:“除去你的易容,不要說話。”語氣像是在發命令。
田宏武大吃一驚,他從聲音聽出對方竟然是朱媛媛的侍婢丁香,那有著一雙明亮眸子的姑娘,聽口氣,她已經識破自己的行藏了,她叫自己除去易容,是什麼意思?丁香要他不要說話,但他忍不住開口,期期地道:“是丁香麼?”
了香“噓!”了一聲道:“叫你別出聲,快進來!去掉易容,換上白衫。”
田宏武進入房間,又道:“到底為了什麼?”
丁香發急道:“你不能等會再問麼?”
田宏武滿腹疑雲,心想:“真面目已經被揭穿了,除去就除去吧,看來必有其原因的。”
於是,他放下劍,取出那粒白色藥丸,就面盆中蘸些水,在手心中和勻了,然後塗在臉上。
丁香跟著又道:“白衫在床欄上,快換上!”
田宏武依言換上。
丁香道:“好,現在‘疤麵人’已經不在人世了。”
田宏武已經憋了好一會,吐了口悶氣道:“丁香,你到底在搗什麼鬼?”
丁香道:“現在你又是‘風堡’的武士統領了,我們得乘夜離開客棧!”
田宏武困惑地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嘛?”
丁香輕聲一笑道:“慢慢再告訴你,先離開再說!”
田宏武道:“離開,去哪裡?”
丁香道:“當然是回堡!”
第十一章
“對不起,我不去,我已經不再是堡裡的一分子了。
丁香道:“為你安全著想,你必須回去。”
田宏武更加迷惘,不解地道:“什麼安全不安全?”
丁香道:“真急人,看來你不見事實不會跟我走,好吧!”
說著,燃亮了燈火,口裡邊道:“別大驚小怪,一看你就明白。”
田宏武目光轉處,不由頭皮發了炸,全身的肌肉都抽緊了,要不是丁香事先囑咐,他已驚叫出了聲。
床上枕邊全是血,刺目的猩紅,血水順著床單流到地上,匯成了一大攤。
赫然,床上睡著那個人,不用說,已經是死人。
這究竟是什麼回事?
他怵然望著丁香,做聲不得。
丁香閃動看明亮的陣子,沉聲道:“田統領,疤麵人與你相交一場,他死了,得把他好好安葬,乘夜深人靜,我們把他帶到城外去掩埋!”
田宏武走近前去,揭開被子,只見死者赫然是個紫某色面孔的人,年紀不大,臉上竟然也有個大疤,他駭異地回頭望著丁香,口唇動了動,正想開口……
丁香立即又接上話道:“有話回頭再說,現在用床單把他包裹起來,我們走!”
在這種詭譎的情況下,田宏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