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的年輕人從候機廳裡面走出來,他不由得眼睛一亮。
“小閆!”包飛揚快步迎了過去。
這個三十出頭的年輕人正是包國強的小車司機閆紅髮。他看到包飛揚也不由得很是驚奇。
“飛揚,你在這裡幹什麼?”
“我來找伯父。”
“是想讓市長幫你帶東西吧?”閆紅髮瞥了包飛揚一眼,“可惜你來晚了,包市長的飛機剛飛走了。”
包飛揚一時間也沒空兒向閆紅髮解釋什麼,他直接問道:“伯父在京城轉往東京的航班是幾點?”
這就是包飛揚剛才想到的問題。在一九九二年,中江省還沒有直飛日*本的飛機。要想去日*本東京,必須要到京城去轉機。包飛揚剛才找公用電話,就是想打給伯母薛寒梅,問問京城飛往東京的航班是幾點的。
“下午四點五十。”閆紅髮聳聳肩膀,“敢情你還打著往京城去的主意啊?我看還是算了吧。往京城去的飛機一天只有一班。就是你真坐飛機趕過去,包市長也早飛到日*本去了。”
閆紅髮平時不是一個多話的人,說話也不會這麼刻薄。可是眼看著自己老闆被牽連進莫須有的貪腐案子,到手邊的市長的位置也長著翅膀飛走了。而市長這個侄子還不知道好歹,想方設法地想找老闆給他從國外帶新鮮玩意兒。一時間氣悶,就難免多說幾句。
包飛揚心中暗自苦笑幾聲。這也不怪閆紅髮戴著有色眼鏡看他,上一世每逢伯父有機會出國,他總是會跑過來纏著伯父要求伯父給他從國外帶禮物。現在閆紅髮一口咬定他來找包國強是想要禮物,也算是現世報!
“哎,你這是咋說話的?”
一旁的梅立峰看不過眼,準備為包飛揚打抱不平。他知道自己這個刑警中隊副中隊長在閆紅髮這個市長小車司機跟前不算什麼。但是見閆紅髮說話太過分,還是忍不住上來幫腔。
“梅哥,你別急。”包飛揚連忙攔著梅立峰,把他拉到一邊,低聲說道:“我有點要緊事情要跟小閆說。梅哥你就先回去吧。”
“那你待會兒……”
“我待會兒就坐小閆的車走。”
聽包飛揚稱呼閆紅髮為小閆,卻口口聲聲地喊自己“梅哥”,梅立峰的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伸手拍了拍包飛揚的肩膀,說道:“好,那我就先回去了。以後有什麼事情,可以打呼機找我。”
梅立峰伸手塞給包飛揚一個名片,上面印著一長串呼機號碼。
“好的,謝謝梅哥!”
揮別梅立峰,包飛揚見那邊閆紅髮要走,就連忙追了上去。
“小閆,你誤會我了。這次我來,是因為伯父交給我一件重要的事情,我剛打聽出訊息,趕過來是要向伯父彙報。”
無奈之下,包飛揚只有繼續扯謊。
“哦?重要的事情?”閆紅髮停下腳步乜斜了包飛揚兩眼,“市長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讓我和周秘書去辦,反而要交給你?”
閆紅髮嘴裡的周秘書是指的包國強的秘書周書剛。他們兩個可以說是包國強最信任的人,包國強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會交給他們兩個來辦理。所以閆紅髮和周書剛幾乎可以說是掌握了包國強的全部秘密。也正是因為如此,閆紅髮才會知道包國強在中天石化工程上絕無受賄貪腐的行為,是被別有用心的人誣告了,所以內心才會如此強烈地為包國強鳴不平。
這次到日*本去考察,周書剛作為秘書,自然要跟著包國強同去。而小車司機閆紅髮就只好留在家裡。
這時候閆紅髮聽包飛揚說,包國強竟然交代給他一件重要的事情,心中自然是不信,認為包飛揚肯定是在誆騙他。
包飛揚見閆紅髮不信,也不多說,只是湊近閆紅髮耳邊,壓低聲音吐出幾個字:“中天石化、路忠誠……”
“什麼?”
閆紅髮臉色不由得一變,伸手抓包飛揚的胳膊,不可置信地看著包飛揚,“你是說,中天石……化事件,和……路忠誠……有關?”
他的聲音也壓地極低,只是在心情激動之下,聲音變得有些斷斷續續。
“噓!”
包飛揚豎起手指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這裡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地方。”他望了望四周,又看了看,閆紅髮,說道:“你開車來了嗎?咱們到你車裡談。”
“當然開了。就停在外邊停車場。”閆紅髮手一擺,“走,咱們上車談。”
一輛掛著中A00003牌照的黑色皇冠靜靜地在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