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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在弄不清楚商山巒嘴裡的“老汪”究竟是何許人也。看來不是伯父直接推薦過來,而是至少捻轉了一道手續。不過這樣也好,越少人知道自己的背景越好。

包飛揚又把情況詳細給商山巒講述了一遍,商山巒越聽越嚴肅。聽包飛揚講述完之後,他又重點問了那個高總和陶茂德的長相。包飛揚又詳細描述了一遍,商山巒見孟德海在旁邊點頭,心中就有數了,他告訴包飛揚:“小包,你先在這裡坐一下,喝杯茶。”

然後起身帶著孟德海出去了。

很快一個身穿制服服務員進來,為包飛揚倒了一杯茶,說了聲請慢用,然後又退了出去。對此包飛揚倒不奇怪,像市委小招這種地方,二十四小時都會有值班人員為領導服務的。

商山巒帶著孟德海上到六樓,輕手輕腳走進走廊最裡端的房間。就看到鍾嚴明身上披著一件米黃色的浴袍,神色疲倦地斜靠在沙發上。

作為鍾嚴明的老部下,商山巒當然知道鍾嚴明最近的日子不太好過。天源市雖然是全省最小的省轄市,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副地級架構擺在那裡,市委市政府里正副職數量一點都不比那些大的地市少,又因為地方小,利益集中,所以派系鬥爭尤其厲害。鍾嚴明作為空降幹部到天源市任職,幾乎沒有一個自己的嫡系。如不是兩個月前鍾嚴明把他從省糧食局調過來,恐怕到現在鍾嚴明還是孤家寡人呢!而推行糧食購銷體制改革又是一件得罪人的活,不僅會得罪地方上寄生在糧食統購統銷體系中的既得利益集團,也會得罪吃了幾十年平價糧的城市市民。作為西北省第一個吃螃蟹的城市,糧食購銷體制改革成功了固然會獲得上級的肯定,但是失敗了下場恐怕會更悲慘。尤其是那些對天源市長位置虎視眈眈的人,肯定不會放棄任何能夠給鍾嚴明添亂的機會,因此從七月一日到現在,糧食購銷體制改革僅僅推行了半個月,不僅鍾嚴明心力憔悴如斯,連商山巒也跟一個救火隊長一樣被搞得焦頭爛額的狼狽不堪。

不過商山巒並不後悔跟著鍾嚴明到天源市來蹚這趟渾水。當初他只是省糧食局團委的一個小幹事,一家五口三代人都擠在一間十幾平米的筒子樓裡。如果不是鍾嚴明的賞識和提拔,他也不可能一步一步地上升,短短几年之間由一個普通的小幹事成為現在的副處級市府辦主任。從這一點上,商山巒對鍾嚴明除了感激就是感激,甚至願意為鍾嚴明做任何事情。

鍾嚴明並沒有聽見商山巒和孟德海的腳步聲,但是僅僅憑著直覺,就感覺商山巒來到了身邊,於是就睜開眼睛看向商山巒:“問清楚了?”

“是啊,都問清楚了。”商山巒說道,“那個高總,應該是市委高副書記的二弟,天源恆通煤炭貿易公司的總經理高俊才。恆通煤炭貿易公司辦公室本來就是從向陽坡高嶺土礦裡租賃來的。只是沒有想到陶茂德竟然會聽他的煽動。”

“是啊,確實令人想不到!”孟德海在一旁說道:“陶茂德是全國五一勞動獎章獲得者,怎麼也想不到他會和高俊才走到一起。”

鍾嚴明用手揉了揉眉心,說道:“正因為,這樣情況才更麻煩,更棘手啊!”

鍾嚴明雖然到天源市任職時間不長,但是對陶茂德卻不陌生。因為天源市僅有的兩個正處級國企負責人,一個是天源市地方礦務局的局長龐恆閣,另外一個就是向陽坡高嶺土礦礦長陶茂德。鍾嚴明熟悉陶茂德,不僅僅是因為他的行政級別高,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陶茂德幾乎三天兩頭往他的辦公室跑,向他哭窮。

向陽坡高嶺土礦曾經有一段輝煌的歷史,和天源市地方礦務局一起成為天源縣的兩大經濟支柱,當初天源縣還歸天陽市管轄的時候,向陽坡高嶺土礦和天源縣地方礦務局的一把手甚至和天源縣的縣委書記縣長平級。後來隨著向陽坡高嶺土礦優質高嶺土被採挖殆盡,剩下的高嶺土資源雖然儲量還很龐大,但是由於品級差,幾乎銷售不出去,向陽坡高嶺土礦的地位一落千丈,成為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角色。

當天源縣升格為省計劃單列市的時候,天陽市甚至都沒有爭一下,直接同意把向陽坡高嶺土礦劃歸天源市管轄。天源市也幾乎是在被迫的情況下,接收了向陽坡高嶺土礦這個大包袱。

且不說市裡這些年多次出面為向陽坡高嶺土礦出面協調了貸款供向陽坡高嶺土礦發工資,單單說向陽坡高嶺土礦三千多名職工和兩萬多名家屬的平價糧供應就是一個沉重的財政包袱,壓得天源市喘不過氣來。

當時市裡曾有領導提議參照一九八六年瀋陽市防爆器材廠破產案的處理方式,對向陽坡高嶺土礦實行破產。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