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所在的十二號樓雖然沒有十七十八號兩棟樓戒備森嚴,但是也有層層關卡,尋常人等是休想靠近的。包飛揚前面之所以讓閆紅髮把包國強的小車偷偷開出來,主要就是考慮到了包國強中天市三號專車的通行特權。因為包飛揚知道,如果拿到路忠誠的罪證,不管是見省委領導,還是去找中J委專案組,都必須憑藉著中天三號專車來開道。沒有專車上面那張省委辦公廳頒發的特別通行證,包飛揚恐怕連省委大院或者省委小招的大門都進不去,更別說去見中J委專案組或者是省委領導了!
果然,如包飛揚所料,懸掛著省委辦公廳頒發的特別通行證的中天市三號專車,暢通無阻地透過兩道關卡,一直開到了十二號樓跟前。
“飛揚,我只能送到你到這裡了。”閆紅髮用手指了指十二號樓前面的武警崗哨,“這最後一道關卡,得你自己想辦法透過了。”
“嗯,我會想辦法的。閆哥,你先把車開走藏好,停在這裡太扎眼。”
“好,那我就把車藏在外邊,等你的好訊息了!”
“放心,肯定會有好訊息!”包飛揚拎著公文包下了車,等著閆紅髮開車遠去,這才轉身向十二號樓門口走去。
就在他快要走到十二號樓門口的時候,就看見幾個人從樓裡走了出來。包飛揚一看,暗叫糟糕,再想轉身已經來不及了,一時間只能愣在當場。
“寒梅同志,你不要有情緒。你也是有十幾年黨齡的老黨員了,怎麼能有這樣的態度呢?”說話的這個腦門微禿的中年男人正是路忠誠,他說話的物件,則是包國強的愛人、中天市紡織局副局長薛寒梅,“中J委專案組的領導找你瞭解情況是正常的,有則改之無,無則加勉嘛!態度那麼激動幹什麼?”
“路忠誠,你們怎麼編排我都沒關係,但是絕對不能往我家老包身上潑髒水。”薛寒梅情緒顯然非常激動,“說我們老包貪汙受賄,拿出真憑實據來。就憑著捕風捉影的誣告信,能當得了證據?”
一旁送路忠誠和薛寒梅下來的中J委專案組的工作人員聽著薛寒梅的話就非常尷尬。他心中不服氣地想到,是啊,我們現在是沒有掌握到包國強貪汙受賄的證據,可是如果包國強真的像你說的那麼清白的話,又怎麼會有這麼多舉報信舉報他?為什麼還有那麼多老幹部老領導對包國強的評價那麼負面呢?
當然,這話他也只是在心裡想一想,絕對不會說出來的。跟著趙根紅辦案,他們早就養成了說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要有所憑據的習慣,沒有真憑實據支援的推測,在內部會議上是可以拿出來講一講的,但是在案件當事人面前是絕對不能說出來的,否則一旦讓趙根紅知道,挨一頓狠尅都算輕的。
薛寒梅氣咻咻地正在替包國強辯護,卻忽然間看到了站在路邊的包飛揚。她開始愣了一下,以為自己看錯了,又仔細地看過去,沒錯,這個身穿迷彩服的年輕人,就是老二家的兒子包飛揚。
“飛揚,你不在學校上課,跑來這裡幹什麼?”
一時間,薛寒梅也顧不上生氣,問包飛揚道。
“我……我……”縱使包飛揚聰明過人,又有兩世的人生經驗,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薛寒梅的問話。
路忠誠目光在包飛揚酷肖包國強的面孔上掃了一掃,心中一動,問薛寒梅道:“薛局長,這個年輕人是誰啊?我怎麼看著這麼眼熟?”
薛寒梅心中對路忠誠厭惡至極,裝作沒有聽到路忠誠這句話,只是拉著包飛揚的手說道:“走,跟我回去。”
倒是路忠誠的秘書在旁邊小聲提醒道:“聽說包國強有個侄子在讀大學,應該就是他了。”
包國強的侄子?
路忠誠心中那根敏感的神經陡然繃緊,包國強的侄子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中J委專案組的樓前?如果說是巧合,路忠誠是堅決不信的。世界上一切都有因果,哪裡有那麼多巧合的事情?
既然李逸風和方學文都敢在下面搞他路忠誠的小動作,誰又敢說這個年輕人不會搞那些名堂呢?
不行,得想辦法把這個年輕人弄走問一問。明天換屆選舉就要開始了,在這個最後的關頭,可不能讓冒出什麼么蛾子來。
見路忠誠臉上帶著微笑,目光中卻透露著一絲陰森,不住地在自己身上逡巡,包飛揚就知道壞了,這個老王八蛋肯定是起疑心了。自己如果被伯母拉走,估計一出省委小招,就會被人堵上。如果換做其他時候到不要緊,可是眼下,自己的公文包裡裝的可是路忠誠的犯罪證據。一旦被路忠誠發現這個,證據被毀滅不說,自己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