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查了一下傳呼臺的留言,知道你們約在這裡見面,就趕緊趕過來向你們報信。”
當時的傳呼臺還盛行一種留言服務,只要報出機主的姓名和預留的服務密碼,就可以查到機主最近幾條留言。這也是他們佈置行動方案時預定下來的一種訊號的傳輸方式。蔣亞芳正是透過這種方式查到了留言暗語,找到老地方咖啡廳來的。
“怎麼辦?”
梅立峰和蔣亞芳的目光都聚集到包飛揚神聖。
他們兩個搞刑偵工作都是一把好手,但是論起官場上的政治鬥爭來說,卻都是兩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眼下究竟該怎麼處理才是。
包飛揚陡然間也感覺到肩上壓力沉重。李逸風是他翻盤計劃中的最大助力也是最大的倚仗,現在沒有了李逸風,等於說他的計劃大半基石都已經不存在,所有的東西都需要重新考慮過才行。
局面越是艱難卓絕,越是需要自己冷靜。
包飛揚扔給梅立峰一根香菸,又摸出一根香菸自己點上,藉此來緩解一下自己的緊張情緒。
慢慢地抽了兩口,他才緩緩地說道:“吳偉民呢?”
“吳偉民我已經給轉移到射擊訓練基地觀禮臺下面的地下室了。位置很隱蔽,又留了幾瓶礦泉水和一箱麵包給他。”蔣亞芳說道。
觀禮臺距離射擊訓練基地辦公樓有兩百多米遠。遠遠看過去只是一個帶著天棚的空臺子,一覽無餘。可是包飛揚和梅立峰都知道,這個遠遠看著一覽無餘的空臺子下面,還有一間隱蔽的地下室,是部隊當初方便用來儲藏桌椅板凳錦旗之類的佈置觀禮臺的物品。蔣亞芳把吳偉民轉移到這個地方,就眼下的情況來說,顯然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即使路忠誠的人趕到射擊訓練場,搜尋的主要目標也是那棟二層辦公樓。對於兩百多米外看上去一覽無餘的觀禮臺,很可能會直接忽略。
“好!”包飛揚點了點頭,“證據我拿著,怎麼處理,由我來想辦法。你們兩個馬上回警隊正常上班。吳偉民那邊,暫時也不要管他。有面包和水,他支撐一兩天肯定沒有問題。如果超過兩天還沒有能夠解決問題,我會趕到射擊訓練場,給吳偉民再送點食物和飲用水過去。”
正在這時,忽然間聽到外邊傳來一陣刺耳的警笛聲。梅立峰跑在二樓的視窗偷偷往下一瞄,神色不由得一變,立刻跑了回來。
“情況不妙,是咱們分局的車,為首的那個人是王風華王局。”
“王風華?”包飛揚問道,“就是那個為路忠誠送禮的王風華?”
“對,就是他!”梅立峰說道,“揚揚,事不宜遲,我和小蔣走正門把他們引開,你趕快從二樓的消防樓梯溜走。”
包飛揚之所以會把老地方咖啡廳二樓定為聯絡地點,是因為作為中天工大的學生,他很清楚的知道,老地方咖啡廳二樓還有一扇小門,推開之後,就是鐵製消防樓梯。一旦前門被堵,他們有一條撤退的通道。
“你們和我一起走!”
“不!”梅立峰和蔣亞芳俱都搖了搖頭。梅立峰說道:“拿到了證據,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我和小蔣對於官場上的勾心鬥角都是一抹黑,剩下的事情,我們幫不了你了。這時候去引開王風華,讓你安全脫身,就是我們能為你和李局、方隊做的最後一件事情。”
蔣亞芳眼圈紅紅的,帶著鼻音對包飛揚說道,“飛揚,你一定要想辦法扳倒路家父子,把李局和我表哥救出來!”
說著一拽梅立峰的衣袖,兩個人昂首挺胸的就往樓下走,臨走之前,梅立峰還不忘記抓一隻小籠包塞到自己嘴裡。
包飛揚知道此時不是自己多愁善感的時候,他迅速起身走到二樓衛生間旁邊,推開那扇小門,邁步就跳到鏽跡斑斑的鐵製消防樓梯上,揮手帶上小門,迅速地沿著消防樓梯跑下去,就來到老地方咖啡廳曲折的後巷。
後巷裡這時空無一人,只有一隻流浪狗正在垃圾堆上翻找殘羹剩菜,看到包飛揚從樓梯上跳下來,它嚇得猛地往旁邊一竄,見包飛揚根本就沒有注意它,這才又夾著尾巴溜回來,在垃圾堆裡繼續扒拉食物。
包飛揚沿著後巷急速往前跑,一直跑出一百多米遠,到了紅專路的出口,這才繞了出去,到了孫家衚衕的路邊。
“老闆,拿份《足球》報,”包飛揚站在報亭邊,扔給老闆五毛錢,目光卻往老地方咖啡廳那邊張望。那邊已經是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群。很快,人群被分開,有一男一女帶著手銬被幾個警察押送上了路邊的警車。
男子身穿迷彩服,女子身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