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站麻了,包飛揚再不回來,俺都想蹲在地下休息一會兒呢!可是毛大軍怎麼敢把自己真實的想法說出來,只是賠著笑說道:“是啊,包科長,我們剛到了一會兒。再說我們董廠長也講了。你們天源礦務局是我們中天熱電廠的重量級供應商,我們多等一會兒也不算什麼。”“董廠長真的是太客氣了!”包飛揚掏出房間鑰匙,開啟房門,把董銀春他們讓了進去。房間裡只有一張椅子和兩張沙發,讓董迎春和毛大軍坐在沙發上之後。包飛揚這邊的三個人,有兩個就必須坐床上了。信雄健也知道今天的主角不是自己,遂也沒有好意思去坐那張椅子,遂直接坐在了床上。範愛華則頗有眼色地拿起桌上的暖水瓶,到外面走廊的茶水間去開啟水去了。董銀春打量了一下房間的佈置,就皺起了眉頭批評毛大軍,“老毛啊。你們供應處的工作沒有做好啊!讓包科長這麼重要的客人住在這樣條件的房間,你不覺得心中有愧嗎?咱們熱電廠招待所難道就騰不出幾間像樣的房間讓包科長住嗎?你一會兒就給招待所的老周打招呼,就說是我說的,讓他立刻給包科長騰出三間免費的貴賓房。以後凡是包科長過來。都按照這個條例辦理!”信雄健聽了心中卻不是滋味。按照道理來說,別說是他,就是天源礦務局的一把手過來,董銀春也不見得會抽出時間見面。更別說像眼下這樣登門拜訪,還特意安排熱電廠招待所免費的貴賓房。所以這個時候信雄健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可是實際上呢,董銀春這個時候越熱情,信雄健心中就越不好過。因為董銀春所做的這一切都是衝著包飛揚去的,越是熱情就越是襯托出他這個運銷科科長的無能。尤其是董銀春最後那一句,“以後凡是包科長過來,都按照這個條例辦理”,也就是說,只有包飛揚過來,熱電廠招待所這邊才會安排免費房間。包飛揚不過來,熱電廠這邊則根本不管,這讓信雄健的臉面往哪裡擱?而且信雄健這個時候偏偏還得陪著笑臉,不敢有一絲不滿的情緒表露出來。不然得罪了董銀春,縱使他老爸是前一任礦務局一把手,他在運銷科科長的位置上也坐不牢穩。沒有辦法,誰讓中天熱電廠是眼下天源礦務局最優質的客戶呢?“董廠長,這樣不好吧?”包飛揚客氣地說道,“熱電廠採購我們礦務局的燃煤,已經是幫我們礦務局大忙了,又怎麼好意思住你們免費的房間?”“包科長,你雖然在天源礦務局工作,可是卻是咱們中天出去的人,回到咱們中天老家,我們難道不應該安排幾間房子出來?”董銀春說道,“何況招待所那些房間空在那裡也是白白的浪費,招待一下回家鄉來的中天老鄉,也是算是物盡其用,對不對?”這時候範愛華正好打了開水回來,聽著董銀春這麼說不由得喜上眉梢,熱電廠招待所那條件可是遠遠超過中原賓館,只是天源礦務局眼下的效益不好,局裡給的差旅費有限,他們住不起而已。不過董銀春既然說免費房間,那自然是千好萬好,剩下的住宿費,還能揣進自己腰包。嗯,還是跟著包科長幹有前途。包科長年齡雖小,但是能力卻不一般呢!包飛揚也就是客氣一下,對他來說,幾間免費的貴賓房又算得了什麼?重要的是熱電廠拖欠天源礦務局一千多萬元的貨款。董銀春這次能不能答應把這筆錢給結算掉,才是關鍵。“董廠長,既然您這麼熱情,那我們只好卻之不恭了!”包飛揚笑吟吟地應承了下來,不過還是耐著性子沒有提起熱電廠的欠款。既然董銀春主動找上門來,想必是已經和周書剛溝透過了,專門來談貨款的問題。那麼包飛揚就沒有必要急著開口,只要穩坐釣魚臺,等著董銀春主動提起這個話題便是。果然,董銀春見包飛揚壓根不提貨款的問題,就忍不住主動說了出來,“包科長,關於我們熱電廠拖欠你們礦務局貨款的問題,我今天早上專門向周書剛主任做了彙報。周主任也非常重視,指示我們熱電廠要即使穩妥地解決好重點供應商的貨款問題。我和熱電廠其他幾個領導碰了一下,大家一致表示要堅決貫徹好周主任的相關指示。只是呢……”說到這裡,董銀春停頓了一下,懇切地望著包飛揚,“馬上就要到國慶節了,我們熱電廠的資金也非常吃緊。你們天源礦務局的貨款可能一下子不能結不完……”“嗯?哪能結多少?”包飛揚問道。“只能結算七百萬元。剩餘的三百多萬元,下個月底之前一定結算清楚。”董銀春小心翼翼地說道。雖然周書剛在電話裡並沒有告訴他眼前這個包科長是什麼人。但是既然包飛揚和市長包國強同樣姓包,又能讓包國強的秘書周書剛如此關照,那麼包飛揚究竟是什麼人,自然是不難猜測。董銀春要想在熱電廠一把手的位置上安穩地坐下去,肯定就不能得罪包飛揚,不然即使包國強不說什麼,讓周書剛惦記上,他的日子就不好過。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