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再次笑了起來。
“老陳,這個案子不是我不想移交給你”他說道“可是呢,局裡不是正在推行案件首問首接責任制麼?這個案件是我們市府〖派〗出所第一個接警的,作為首問首接責任人,這個案件必須由我們市府〖派〗出所負責處理。”
陳小山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起來。他孃的,自己怎麼忘記這個首問首接責任制了?這下子可就麻煩了。
原來呢,今年七月份開始,天源市公安局黨委為了解決下屬各〖派〗出所在接待群眾報警時存在的“冷、橫、硬、拖、推”等現象和關於立案管轄區爭議推諉的問題,決定在天源市全市公安機關開始推行案件首問首接責任制。首問首接責任制規定,對於群眾的求助和報案,無論是否歸本單位管轄,接警的第一個〖民〗警即為首問責任人,所在的單位即為案件首接責任人,不但有責任負責案件的受理和前期取證工作,還要全程負責案件的偵破。為了嚴格貫徹落實案件首問首接責任制,市局機關黨委每季度還要對下屬各執法單位展開一次首問首接案件抽查活動,對於未嚴格落實案件首問首接責任制的單位予以考核扣分,並對單位負責人進行處罰。
騰飛大廈雖然屬於林泉〖派〗出所的轄區,但是是朱瑞強要拿這個案件首問首接責任制來證明市府〖派〗出所對劉三兒和範麗娜敲詐勒索國家幹部的案件管轄權,陳小山還真的找不出任何毛病。
可是,陳小山又怎麼能夠讓朱瑞強把人帶走呢?別說是劉三兒和範麗娜了,現在連於志遠都被朱瑞強抓了起來,這小子可是知道高俊才不少秘密,一旦被朱瑞強把於志遠肚子中牛黃馬寶弄出來,那還得了?今天無論如何,陳小山都要把人從朱瑞強手中弄出來。
“老朱,其實呢這個案件,我們林泉〖派〗出所才是第一接警人。”陳小山睜著眼開始編瞎話了,說道:“我們早就接到了騰飛大廈服務員的報警了只是路上耽擱一點時間趕過來晚了一點。”
“是嗎?”朱瑞強冷笑道“你們幾點幾分接的警?報警的服務員叫什麼名字?通話內容又是什麼?這個你們〖派〗出所應該有詳細記錄吧?”
“哎,老朱,你這麼認真幹什麼?”陳小山湊近朱瑞強身邊,壓低聲音說道:“賣我個面子行不行?這個於志遠呢,是高〖書〗記弟弟高俊才的司機,他是絕對不會幹什麼敲詐勒索的事情,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誤會。我看這個案子還是交給我處理吧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的。”
朱瑞強還沒有說話,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人的聲音:“陳所長,我記得你以前好像是高〖書〗記的小車司機吧?”
陳小山抬頭望去只見尚曉紅扶著一個臉色有些蒼白的青年出現在一八零六房間門口。陳小山還在思忖這個青年是誰那邊朱瑞強已經轉過身去,關切地問道:“飛揚,你怎麼起來了?感覺好一點了嗎?”
原來,包飛揚被於志遠送進房間之後,中間掙扎著起來到衛生間吐了一次,把大半的酒已經吐掉所以他雖然還躺在床上酣睡,其實並沒有醉得那麼深沉。等到朱瑞強抓著範麗娜和劉三兒開始在房間裡錄口供的時候,包飛揚已經醒了過來,只是腦袋暈暈乎乎的,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在尚曉紅取了溼毛巾為他擦了兩把臉之後,包飛揚已經完全清醒了,只是渾身無力,胃裡一陣陣乾嘔噁心,只能躺在床上看著朱瑞強審問劉三兒和範麗娜。當他聽到劉三兒和範麗娜兩人說出於志遠的安排之後,渾身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心中暗道幸虧尚曉紅這邊考慮周到,找了朱瑞強帶人過來。不然一旦讓劉三兒和範麗娜得手,自己可就變成了弓雖。女干犯,到時候可真是有理都說不清楚。
包飛揚唯一遺憾的就是,朱瑞強心中還有一些顧忌,沒有抓到劉三兒之後,乘勝追擊,直接把於志遠也抓獲歸案。現在雖然劉三兒和範麗娜交代出來了,這件事情確實是於志遠指使的,有了足夠的證據去抓於志遠,但是抓劉三兒的時候動作那麼大,於志遠應該得到訊息,遠走高飛了吧?
朱瑞強也知道因為自己的遲疑,錯過了最好抓捕於志遠的機會。但是這又對朱瑞強來說,卻也是不得已的。於志遠畢竟是高俊才的司機,倘若朱瑞強這邊不掌握住於志遠涉案的鐵證,就直接去抓於志遠,萬一事後不能證明於志遠確有涉案,朱瑞強怎麼交代?所以朱瑞強必須先審問劉三兒和範麗娜,拿到他們簽名按過手印的口供之後,才能對於志遠動手。如果於志遠真的趁著這個機會遠走高飛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可是朱瑞強和包飛揚兩個人都判斷錯了,他們都沒有想到,於志遠竟然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