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包飛揚,再看看自己,尚曉紅猛然湧現出一絲自卑情緒,人家是剛分配來的本科生,風華正茂,前途無量。而自己呢?事實如何不談,在外人看來她就是一個已婚**,年齡還比包飛揚大。
尚曉紅意識到兩個人之間的差距比鴻溝還要深。想到自己內心深處,那個對誰也不能說的苦衷,尚曉紅嫣紅的臉頰,瞬間染上一抹蒼白。
怨恨、委屈、無奈、疲憊,種種負面情緒佔據上風,尚曉紅只感覺到一陣灰心。
“喝,繼續喝。鍾市長,咱們再乾一杯……”包飛揚的一聲夢囈驚醒尚曉紅凌亂的思緒。
她深深吸一口氣,撿起掉在地上的毛巾。那邊,包飛揚酒勁全上來了,臉燒得通紅。
尚曉紅無奈嘆息一聲“冤家。”快速收拾情緒,重新擰了毛巾給包飛揚擦身。擦完了,又給他蓋上被子,擰小床頭燈。
一切都妥當了,包飛揚似乎感覺到身上清爽了,臉上的熱度褪去一些,人也睡得沉了些。
尚曉紅本想出去,想了一想,又伸手拿起了包飛揚滿是酒漬的上衣,準備到衛生間清洗。她其實也想幫包飛揚洗一下沾滿酒漬的褲子,只是實在是沒有那個膽量幫包飛揚脫掉褲子。
進了衛生間,尚曉紅撕開一袋洗髮水,倒到包飛揚的上衣上,然後擰開水管,在輕柔的水流下搓洗起包飛揚上衣上的酒漬。尚曉紅經常會碰到喝酒的場合,對付衣服上的酒漬很有經驗,雖然駐京辦的房間裡沒有洗衣粉,但是洗髮水去酒漬的效果,要比洗衣粉好的多。
把包飛揚的上衣仔細地洗好,擰乾水,然後取了衣服架,把衣服掛在衛生間的衣帽鉤上。
忙完這一切之後,尚曉紅輕輕地撥出一口氣,走到床頭深深凝視了熟睡的包飛揚一眼,將床頭燈扭小,輕手輕腳走出房門。
包飛揚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上午十點了,他只覺得喉嚨發乾,頭疼欲裂。心中暗道自己的酒量果然是很差,看來要加強這方面的鍛鍊,不然以後再遇到這樣“酒精”考驗的場面,還不得被人整死啊?
坐起來拿起熱水瓶倒了一杯開水,包飛揚喝了兩口潤了潤喉嚨,這才感覺到精神好點,也有力氣去想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他記得昨天武浩博走了之後,他就被天源市這些領導圍攻,甚至鍾嚴明市長也加入了進去,狠狠地灌了他幾杯二鍋頭。隨後的事情他就不大記得了,他記得最後一件事情,似乎就是他喝醉了,鍾市長讓尚曉紅送他回去,至於之後的事情,更是一點印象都沒有,腦海裡完全是一片空白。
包飛揚低頭看了看,這才發現自己只穿了長褲,上身光溜溜的,上衣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包飛揚在房間裡梭巡了一下,也看不到上衣的影子,一時間也顧不上管他,就脫掉長褲,走進衛生間準備沖澡。
可是當他走進衛生間之後,赫然發現自己的上衣就掛在衣帽鉤的衣服架上。看著清清爽爽的,嗅著還有一股洗髮水的香氣。
這是怎麼回事?包飛揚一時間不由得愣了起來,難道說自己昨天晚上醉醺醺地回來之後,還把上衣脫掉清洗了一下掛了起來?這不可能吧?如果說是自己清洗了上衣,為什麼不把褲子脫掉清洗了一下,反而穿著髒褲子矇頭大睡呢?
可是如果不是他自己清洗了上衣,那會是誰?服務員?顯然不會,天源大廈似乎沒有提供這項服務。即使是鍾市長的衣物,也是裝進衣物袋裡,由服務員收走送到外面乾洗,在房間裡手洗衣服,那是絕不可能。
如果不是服務員,那又會是誰?包飛揚依稀記得,昨天自己醉了之後,鍾市長似乎是讓尚曉紅送他回來的。那麼有沒有可能是尚曉紅幫他洗了上衣呢?似乎也不太可能。雖然說尚曉紅對他挺照顧的,但是也不可能親近到進到房間裡幫他洗衣服的地步啊?再說上衣他當時還穿著呢,難道說尚曉紅會幫他脫掉上衣拿進衛生間去洗嗎?這個也太扯了吧?
包飛揚本來就頭疼,想想這件事情就更頭疼了,一時間也沒有精力去深究這件事情,也不一定就是其他人幫著洗的,或許是自己醉得稀裡糊塗之下自己去洗的呢!至於說自己只洗上衣不洗長褲,也沒有啥稀奇的,喝醉酒的人能夠按照常理去推斷嗎?做出什麼稀奇古怪地舉動都不稀奇呢!
包飛揚當下也不想那麼多了,就擰開熱水龍頭,站在淋雨蓮蓬下衝澡,一直衝洗了將近二十分鐘,這才擦乾身子出來,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清爽了許多,頭疼似乎也減輕了不少。於是就換好衣服,拿個袋子把換下來的長褲裝好,準備送到一樓服務檯讓服務員幫著乾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