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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協,只能是飲鴆止渴;嚴厲處罰,卻可能是刮骨療毒,後者雖然痛苦,卻可能帶來重生。吳大昌在心裡這樣安慰自己,雖然他並沒有看到重生的任何希望。
吳大昌雖然心裡非常痛苦,左右為難,可是他堅定地站在包飛揚的身邊,沒有再為雅達利公司向包飛揚說一句勸解的話。他心中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就是雅達利公司真的搬離昌源縣。可是那又怎麼樣?在雅達利公司沒有來昌源縣之前,昌源縣不是照樣存在一千多年?難道說因為雅達利公司搬走了,昌源縣就會被取消建制?他吳大昌就不再是昌源縣的縣委書記了?至於將來發不下工資。被幹部職工戳著脊樑骨罵,那是將來的事情,反正現在不能再受張雅達這個鳥氣!
看到工人們都衝著自己叫罵,包飛揚卻沒有絲毫生氣。他理解工人們的心情,工人們之所以不顧損害自己的身體,損害自己的家鄉,也要讓雅達利公司留下,不就是因為一個“窮”字嗎?就是因為太窮了,窮怕了,沒辦法。才這樣自己糟蹋自己嗎?包飛揚相信。下面這些工人們如果能有第二種的選擇,絕對不會幫著張雅達說話。說到的,還是自己這些gc黨員失職,沒有儘快改變昌源縣這些貧困地區的面貌。讓老百姓脫貧致富。才導致他們寧可選擇汙染家鄉環境。戕害自己乃至自己親人們身體的雅達利公司去說話。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包飛揚覺得自己今天挨這些工人們罵並不冤枉。
“請大家靜一下!”包飛揚舉起揚聲器,衝著工人誠懇地說道。“大家聽我說幾句話好嗎?”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非常堅定有力,傳達出一種不容質疑的力量。
工人們開始先是楞了一下,再看到包飛揚臉上誠懇而堅決的表情,漸漸地就安靜了下來,準備聽一聽包飛揚究竟會說些什麼。
包飛揚看了一眼黑壓壓的人群,心中很是感慨。就像他曾經對曾靜祥說的那樣,他們還不能夠對這些溫飽問題都沒有徹底解決的老百姓提出過高的要求。
他向新港那個客人陳貴生招了招手,示意他到自己這邊來,然後對下面的人說道:“大家靜一靜,我可以向你們保證,你們不會失業,但是,今天我在這裡,也希望大家可以向我保證,以後一定要遵紀守法,並且和違法行為作鬥爭,如果日後雅達利公司還會出現違法排汙的行為,大家可以主動站出來舉報。”
“哈哈,保證?你拿什麼保證?雅達利公司是昌源縣最大的企業,除了雅達利公司,誰還能夠在昌源縣一下子僱用數千人?”張雅達哈哈大笑,這些工人就是他的底牌之一,他很清楚這些工人的情況,作為他們的衣食父母,他想讓他們幹什麼,他們都不會有什麼異議,在這裡,他張雅達就是土皇帝,這些工人都是他的奴才。
“你們可不要被他給騙了,”張雅達用手指著包飛揚,用不屑的語氣說道:“舉報自己的公司,那是二五仔才做的事情,在我們新港,那是要被砍斷手的。”
包飛揚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伸手攬住陳貴生:“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陳貴生先生是新港藍天基金的主席,與此同時,他還是你們雅達利公司的母公司,新港融僑集團的董事長。”
張雅達驟然聽到包飛揚的話,先是楞了一下,隨即爆發出一陣震天大笑,“哈哈哈,姓包的,你真特麼的會開玩笑!,他是融僑集團的董事長?那我還是港督呢!”
在張雅達看來,包飛揚肯定是上當了,被這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跑出來的陳桂生給騙了。如果說別的公司,或許張雅達不清楚,可是說到雅達利公司的母公司新港融僑集團的董事長,張雅達又怎麼能夠不清楚呢?擔任董事長的可是他張雅達本人的老婆!
看著張雅達如此輕狂,陳貴生也不在意,他笑了笑,伸手從公文包裡取出一疊資料,然後將最上面的一份遞給了張雅達:“張雅達先生是嗎?請你看一看,這是藍天基金持有融僑集團百分之八十三點七股權的股權證明。”
“哦?現在大陸的騙子這麼專業?連股權證明也知道偽造了?”
張雅達冷冷一笑,接過股權證明,隨意掃了一眼,就大聲叫道:“假的,這是假的,影印件作假誰不會?融僑集團的股權很分散,雖然我只有百分之八的股份,可是我老婆、我弟弟、還有我小舅子,我們家族持有的股份加起來達到百分之三十多,我們才是公司最大的股東,融僑的董事長就是我本人的老婆,你們去騙別人說不定還能夠成功,騙到我張雅達面前,就自認倒黴吧!”
張雅達壓根兒不相信這份股權證明是真的,他心中又給包飛揚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