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從他接納包飛揚以後,他也越來越發現包飛揚不但有背景,能夠搞來專案,而且他的能力也非常強,解決問題的思路非常獨特,經常能夠用簡單有效的方法解決棘手的問題。有時候他提出來的辦法看似不起眼,仔細想想卻發現另有玄機,眼光非常長遠。
就好像眼前這件事,如果是他的話,只會單純地考慮治安問題、服務問題、就業問題,但是包飛揚卻將這幾個方面都結合起來,透過合作社這種簡單的方式,一下子就解決了好幾個問題,如果這件事能夠做成,其意義並不亞於方夏紙業專案給望海帶來的影響。
所以雖然別人認為自己是捧包飛揚的熱腳,但是鄭嶽的態度卻越來越堅定和明確,並不僅僅是因為包飛揚幫過他,給了他機會。而且他也不再認為包飛揚是威脅了,以包飛揚的年齡,和他表現出來的能力和背景,一個區區的常務副縣長恐怕還不在他的眼裡,甚至望海縣、靖城市這樣的小池塘也是留不住他的,恐怕包飛揚很快就將要成為自己的上司了,對於這樣一個前途遠大的年輕人,自己最好的選擇並不是跟他競爭,而是要爭取成為他的親信、嫡系,雖然向一個級別比自己低的人投誠似乎很奇怪,但是鄭嶽卻認為這可能會是自己這輩子做出的最正確的選擇,並可能改變自己未來的人生。
看到鄭嶽再一次成為包飛揚的急先鋒,包括張聯升在內,大家都已經沒什麼力氣腹誹了。有些頭腦靈活的人想了想,頓時也覺得鄭嶽說的有道理,包飛揚提出的合作社確實能夠解決很多問題。更關鍵的是,這件事要是搞成了——其實就算搞不成也沒有關係,只要將這個概念提出來,再讓下面動一動,做做樣子,就能做一篇錦繡文章,成為一份大政績。
他們也不由感慨,包飛揚這個年輕人其實還真的不簡單,隨便提個事情,都可能是他們一輩子都想不到,也做不了的。
於是,大家再一次積極發表意見,表態支援。只有張聯升黑著臉,在心裡不停地詛咒包飛揚,詛咒那些附和包飛揚、兩面三刀、立場不堅定的傢伙。
“張縣長,對於在各鄉鎮成立合作社的事情,你怎麼看。”楊承東看了張聯升一眼,看到他神遊物外的樣子,頓時不悅地皺了皺眉頭。不過成立合作社涉及農村工作,所以他還是開口徵求張聯升的意見。
“啊?”張聯升有些愕然,他也沒有多想,下意識地就想要反對:“我、我認為這件事不能急,我們望海縣是農業大縣,如果這個合作社搞起來了,大家看到務工比種田更賺錢——這個是肯定的,那麼大家就沒有心思種地了,到時候影響糧食生產,無法完成糧食徵繳任務,那怎麼辦?”
楊承東再一次皺了皺眉頭,看張聯升的樣子,顯然他並沒有聽剛剛大家的討論,因為剛剛包飛揚已經提到這方面的事情,也提出瞭解決辦法。
“好了,既然張縣長有不同意見,那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還是交給包縣長負責吧!”楊承東不再理會張聯升,果斷地作出了決定。
鄭嶽微微一曬,臉上露出不屑的笑容,這個張聯升真是個蠢貨,他就想著要跟包飛揚別苗頭,包飛揚都將一件大功勞送到他面前了,他還看不清楚。現在好了,務工合作社這件事搞得再好,也沒有他什麼事情了。
其他幾位副縣長嘴巴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是看了看包飛揚,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他們其實很想說,既然張聯升不支援,那就將這件事交給他們好了,可是楊承東既然已經將事情交給了包飛揚,他們自然也不敢跳出來去搶。
他們不由又是惱火、又是同情地看了看張聯升,這個老糊塗,你自己犯糊塗不想要這份大功勞,可以讓給他們做啊,結果……
張聯升突然感覺大家的目光有些奇怪,剛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想了想,才突然意識到什麼,身體不由自主地開始微微顫抖。
包飛揚提出來的合作社計劃主要是針對農村富餘勞動力的,望海縣的城鎮人口很少,城鎮閒散人員相比農村富餘勞動力佔的比例非常少,所以這項工作是屬於張聯升分管範圍內的。
他也幾乎馬上想到這件事做成以後的政治意義——不談經濟作用和社會作用,這件事的政治意義也十分明顯,如果他能夠負責這件事,將來能夠得到的好處可能要比鄭嶽更多,畢竟方夏專案分潤的人太多了,可是農村務工合作社就算讓其他人分潤一點,但是直接執行人的政治色彩足以讓他進入常委,當一個副書記,甚至在未來登臨正縣。
可是這樣一份唾手可得的大功勞,竟然被他自己給拒絕了。楊承東明明徵求了他的意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