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金生和吳啟民眼前一亮,隨即又都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冠河大橋涉及兩個地級市,我們縣裡去跑,恐怕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包飛揚也不解釋,按照他的計劃,這兩天就要前往燕京。靖城市還沒有通火車,雖然有一個剛從軍用改成民用不久的機場,但是航班比較少,每週只有兩趟前往燕京的航班,最近的一趟航班要到兩天後。包飛揚不想在靖城浪費時間,他這次來也沒有帶縣裡的車和司機,在和楊承東等人分開以後,他到大街上攔了一輛計程車,準備到省城以後再坐飛機或火車前往燕京。
包飛揚這一次本來想直接在靖城坐飛機去燕京,沒有帶車和和駕駛員。靖城市和省城之間還沒有高速,只有一條省道相連,如果坐普通大巴的話,需要八九個小時,小轎車也要六個多小時,而且部分路段的路況也不好,這樣一段路程,實在不是什麼好的經歷。
聽到包飛揚說要去省城,司機連忙搖了搖頭:“不去,給錢也不去,萬一出什麼事情,連人帶車都要賠進去。”
包飛揚不由感到非常奇怪:“師傅,開計程車也擔心路途遠?你開車小心一點不就行了?”
司機不停地搖頭:“我不是說這個,去省城吧,一方面是路程太遠,有三百多公里吧,而且路不好走,起碼也七個小時,太累;還有就是這一路上可不太平,又是夜路,你沒聽說嗎,現在車匪路霸可多了,好一點的只是在路上設卡收費,還有的專門盯著外地車,上來就搶東西,這個誰敢去?”
包飛揚皺了皺眉頭:“沒有你說的這麼誇張吧,你看國道上那麼多跑長途的車,難道他們都不敢跑了?”
司機還是搖頭:“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反正我是不去的。”
包飛揚無奈,只得放司機離開,他站在路邊又等了十幾分鍾,才看到第二輛空著的計程車,對方聽說他要去省城,也是拼命搖頭:“不去,這都晚上了,一路上要錢的關卡起碼十幾個,你給的錢還不夠交的。”
包飛揚說道:“這個你放心,收費站的錢都算我的,另外算。”
司機抬頭看了看包飛揚,似乎有些心動:“那可不一定是什麼收費站,很多就是在路上攔一根杆子,過往車輛都要交錢,上次我去省城的時候,一路上碰到了七個,有的收費五塊,有的收費二十,足足花了我一百塊錢,那還是白天。到了晚上,攔路收費的更多。”
包飛揚出遠門一般坐飛機,或者坐火車,只有短程才會坐汽車,對公路收費的問題沒有這麼切身的體會。聽到司機這麼說,仔細想想,好像周圍的收費站是挺多的,從望海縣來市裡的路上,好像就有五六個收費站,基本上每個縣在自己的地界上都要攔一下。靖城去省城更遠,規範不規範的收費點肯定只會更多。
這兩年,中央三令五申要加強治理公路“三亂”的力度,不過看起來效果似乎還不怎麼樣。原因並不難理解,豎根杆子就能收到錢,投入小,來錢快,這對於來源少,財政情況困窘的地方政府來說,顯然十分划算,有了地方保護主義在其中作祟,亂設卡、亂收費、亂罰款的公路三亂自然也就屢治不好了。
這種情況對於貨物流通,尤其是民間經濟的發展顯然有著非常大的負面影響,不過包飛揚現在只是一個副縣長,暫時還不管不了。他笑了笑說道:“好吧,不管是收費站,還是什麼關卡,該交的錢都由我來。”
“那要是罰款呢?”司機又道。
包飛揚道:“罰款?你好好開車,我想不出有什麼理由可以罰款的。”
“這個還不好找?超速、闖紅燈、鳴喇叭,隨便給你找個理由,你還能不給錢?還有啊,這要是真有人攔車敲詐勒索,你可得賠我錢啊!”
“我看你才像是勒索。”包飛揚不怒反笑,他搖了搖頭,擺擺手示意司機離開,不準備再乘計程車了,錢他可以不在乎,可是聽司機說得這麼玄乎,真要是在野外出了點什麼事情,那還真是冤枉了。
計程車走了以後,包飛揚又攔了一輛“二輪車”,所謂二輪車就是腳踏車,專門載客的。聽說他要去車站坐車去省城,二輪車司機就建議他去國道邊上等車:“很多車都不進車站的,你在外面等車,車多而且還便宜。”
包飛揚前世也是從基層做起的,在底層混跡了一段時間,不過後來很快將事業做大,有些事情差不多都快忘記了,聽到二輪車師傅提起,他才想起來。不得不聽從師傅的建議,去國道邊上,攔了一輛車,也是從靖城去省城的,價格倒是便宜,只要二十五塊錢,而且還是臥鋪車,有一個床位,不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