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法的包飛揚顯然是可能性最大的。
“別動,老實點。”陳萬身子一動,旁邊幾桿槍伸了過來,陳萬作為一個基層警察,驟然被這麼多黑洞洞的槍口對著,也被嚇得渾身發抖,冷汗直流:“不動、我不動,我、我們真的是警察。”
這時候,一個軍官模樣的人快步走了過來,銳利的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最後來到陳萬面前,又看了一眼車門裡的包飛揚:“請問,哪一位是包飛揚包縣長?”
“我就是。”包飛揚在變化突然發生的時候就已經有幾分預料,可是這個場面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剛剛他看到徐山、牛老大等人難以溝通,全然不講法律和規矩,知道尋常手段根本沒有辦法擺平今天的事情,於是就給王虹鋒的秘書陳雨城打了個電話,想讓他聯絡一下沙城這邊,找人擺平這件事。
沒想到陳雨城聽說他被路霸攔住了,並且發生了衝突,生怕他吃虧。立刻就給沙城市市委書記打了個電話,非常嚴厲地告誡對方:有一個重要人物在沙城東的國道上,讓那裡的路霸給圍上了,你必須馬上阻止這件事的發生,要是這個重要人物吃虧了,省長王虹鋒一定會非常生氣。
沙城市市委書記趙長青聽到這句話以後,頓時嚇了一跳,他先是給市公安局打了個電話,讓他立刻安排人去市東處理;掛掉電話以後,他又覺得這樣不夠快,市公安局在城西,等他們趕到市東,那位重要人物可能已經在衝突當中吃虧了。
想了想,他又再一次拿起電話,給駐紮在城東的武警大隊打了個電話,武警大隊不禁距離近,而且他們的反應也快,很快就趕到了現場。而情急之下,對事情的具體情況並不是很清楚的趙長青表述也不是很到位,武警方面將事情簡單地理解成一群暴徒要對一名縣長行兇,所以反應非常迅速和強烈。
帶隊的武警官兵仔細打量了包飛揚兩眼,突然挺身敬禮:“請出示您的證件。”
他其實非常懷疑包飛揚的身份,因為他接到的命令是“營救”一位縣長,可是包飛揚看上去那麼年輕,難道就已經是縣長了?就算是副縣長,好像也太年輕了一點。
陳萬、徐山等人都緊張地盯著包飛揚,都感到情況有些不妙。這些武警竟然是衝著一個叫包飛揚的來的,如果這個年輕人真的是什麼包飛揚,那他們可就完了。
不過,隨即他們又覺得不可能,因為這位武警軍官剛剛也說了,這個包飛揚是個縣長,車上這個年輕人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會是縣長呢?而且他乘坐的是大巴,哪個縣長出門沒有坐車,還要坐大巴的?所以他絕不可能是軍官口中的包縣長。
包飛揚掏出工作證,拿著走下車,遞給了武警軍官。軍官接過證件看了看,很快又將證件還了回去,然後又敬了一個禮:“武警沙城支隊第二大隊三中隊中隊長上尉董捷敏奉命營救,請隨我們去安全地帶,市委領導馬上就到。”
“啊!”陳萬等人頓時愣住了: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是縣長,縣長還坐大巴,這不是逗人玩嘛!要是知道包飛揚是縣長,就是給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亂來啊!官場上最講究同氣連枝,雖然包飛揚這個“縣長”不是現管的,可是恐嚇勒索一個老百姓容易,事後他們連說話的地方都沒有;得罪了一個縣長,他有的是渠道反映問題,上面也必須給一個交代,否則官面上交代不過去。而且包飛揚這麼年輕就是縣長了,來頭肯定不小。
他們越想越覺得驚慌,這一次算是踢到鐵板上,全完了。
包飛揚笑了笑,伸手接過工作證,事情竟然鬧得這麼大,實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董隊長,讓大家都將槍收起來吧,這些人雖然混蛋,但還不是暴徒,看著他們就是了,沒必要拿槍指著。”包飛揚說道。
董捷敏看了看陳萬等人,把手一揮:“放下槍,將他們都帶到那邊去,好好看著,等他們市裡來人處理。”
這裡緊挨著省道,不時有車輛透過,雖然還沒有人敢停下來觀望,但是這一幕看到的人多了,萬一擴散出去,影響也不好。
這時候,一輛摩托車疾馳而來,停在路邊,面對圍上來的武警戰士,車上的人頓時兩眼發直,坐在後排的一名警察高高地舉起雙手,強作鎮定地說道:“我是市東派出所的指導員,這、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董捷敏皺了皺眉頭,他到現在也沒有弄清楚具體情況,他只知道有暴徒圍住了包飛揚,可是這些暴徒中竟然還有警察,這就不是他所能夠預料到的了。
“包縣長,這是個什麼情況?”董捷敏問道,看來沙城市的領導抵達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