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飛揚說有辦法保住八一廠,自己詢問到底有什麼辦法時,他也從包飛揚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種堅定。但聽到包飛揚直接把申奇鍾推到抗法的審判席上,郭偉全也是心中大駭。
郭偉全不知道申奇鍾已經得罪了包飛揚這個煞星,他只是看得出來申奇鍾和包飛揚之間一定有什麼過節。於是,郭偉全等申奇鍾求助的眼神瞟向自己時,緊繃著臉恨恨地剜了他一眼,在心底裡一聲暗罵:這個蠢貨,你得罪什麼人不好,偏偏得罪包飛揚,現在倒好,直接把你自己斷送了吧。
申奇鍾看見郭偉全眼神時真感覺像是掉進了冰窟,參謀長這是什麼意思?冷漠、焦慮、仇恨,這不是一向和藹的郭偉全呀。緊接著,他看見參謀長的手指輕輕地在桌子上上敲了兩下,然後站起身走了。這是暗示自己出來,參謀長有話要說。申奇鍾也顧不上害怕,趕緊拉了一下椅子,也走出了會議室。
洗手間,申奇鍾剛一進門。就看見郭偉全站在那裡惡恨恨地瞪著自己。申奇鐘不由地一個冷戰,心中暗想:壞了!參謀長要吃人!
“申奇鍾,你和小包主任有什麼過節?”郭偉全虎著臉劈頭就問。
“前幾天齊萬年請我吃飯,我被他灌多了;然後昨天在柳浪河邊由田省長主持的一個現場會,他又讓我吃了一頓癟。我倒沒怎麼得罪他呀。參謀長。”別看申奇鍾對樂功成大大咧咧,在郭偉全面前,他可是大氣都不敢出一下,〖自〗由小心翼翼地解釋。
“什麼現場會,你怎麼會在?”郭偉全繼續問。
“柳浪河治理現場會,我看矛頭就是對著咱們八一廠的。環保局通知我們參加的。”申奇鍾看了看郭偉全的臉色,還是一種能擰出水的冷漠,也不敢大意,只好如實相告。
“小包主任也在場?”
“是。”
“他是省環保廳的監察室主任,怎麼會在哪裡?”
“現在咱們八一造紙廠這個案子就歸他管。”
“啊!!!”郭偉全聽到這裡,也不由得驚訝地叫出聲來。
“參謀長。你這是怎麼了,一個二十來歲的小毛孩子,有什麼可怕的。他們總隊長齊萬年帶人去執法,我都沒出面,讓廠裡的職工堵著他們向他們訴了一回苦,還不是灰溜溜地走了。包飛揚有多大本事,我就不信他能收走咱的罰金。”
“申奇鍾啊申奇鍾。說你什麼好呢。環保廳的人你敢惹,算你膽兒正,但是你敢招惹包飛揚,你就是不知死活了,你知道包飛揚什麼來路嗎?”
“他什麼來路?”申奇鍾壓低了聲音。
“別說出來你可別趴下了。人家是省委塗〖書〗記公子的救命恩人,塗家的座上賓,連老領導柳建功都拿他當自己人;還是省長田剛強的嫡系,曾經幫省長化險為夷穩固了省長地位;他是西京市長包國強的親侄子,一個人就把中天官場搞了個底朝天,為包國強平反昭雪的功臣。在京時。部委領導對他待若上賓,軍委大佬親自接見,黨國元老眼裡的紅人。你說他是什麼來路?你讓我怎麼說你,你惹誰不好,偏偏就惹上了他。別說你一個小團職幹部。就是軍區副司令,也經不住他折騰。”申奇鍾也是郭偉全的嫡系,郭偉全也不想看著申奇鍾栽跟頭,就把自己掌握的關於包飛揚的底細簡要的說了一遍。
“啊!!!我的娘啊。這傢伙來頭這麼大呀。”申奇鍾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我的天,這個其貌不揚的小子竟然這麼強大,別說軍WEI、省委和省政府那些大佬級人物了,就是包國強,也不是他申奇鍾能撼動的。幸虧郭參謀長給自己提了個醒,自己也和他還沒結下過深的樑子,要是依照自己的打算,準備硬扛著不交排汙費,還真不知道會是一個什麼結果。即便是這樣,申奇鍾背上也冒出一股冷嗖嗖的涼意來。“參謀長,這、這可怎麼辦?”
“我知道怎麼辦就不叫你出來了,你呀你,人家小包主任說你兩句你就頂不住了,如果他真的撒手不管,你能把八一造紙廠救活?並把集體抗法的罪名洗清?”郭偉全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叼在嘴上,申奇鍾趕忙掏出火機,打著火送到參謀長嘴邊。
“參謀長,您對小包主任這麼瞭解,想必你們也早就認識,您就拉我一把,跟小包主任說說,我一定按照他的意思走,叫我往東,我絕不往西。”見郭偉全把煙點上,猛抽了一口,緩緩地吐出一股煙柱。申奇鍾急忙哀求道。
“我倆關係也不深,只能試一試,這樣吧,咱們抓緊回去開會,看小包主任怎麼說,只要你不較勁兒,我想飛揚還是講情面的。”言畢,兩個人一前一後回到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