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暗喊了一聲糟糕,上了這小子的當了。
包飛揚雙手端杯,帶著不容推辭的尊敬,申奇鍾胃裡再難受,也不能眼看著受這個辱,不蒸饅頭爭口氣,作為軍隊幹部,他可不能服這個軟!於是他一手按住肚子,一手接過酒杯……
“噗”一杯白酒剛喝下三分之一,申奇鍾再也控制不住胃裡強烈翻湧的酒氣,一歪頭、一張口,花花綠綠的混合物就如開閘的洪水一樣洩了出來。
就在那一刻,包飛揚看見,樂廳長的嘴角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邵亮被吐了一身,還得負責把申奇鍾帶回八一造紙廠。剩下樂功成、包飛揚和蕭明三個人就再也沒有坐下去的必要了。今天開局雖然不算很順利,但是最後結局還算比較理想,在某種程度上達到了預期的要求。
走出天元樓,包飛揚看到樂功成那挺拔有力的背影,又忍不住回身看了一眼燈火輝煌的天元樓大酒店,長吐一口氣,心中很是感慨,無論是樂功成,還是醉倒被送回去的申奇鍾,都不容易。怪不得一些領導常常感慨說做人累,做官更累呢!這當領導的,別看在臺上風風光光的,但是到了臺下,吃苦受累裝孫子的事情,也不少幹啊!
既然申奇鍾答應今天讓進廠說事,樂功成也不相信他是出爾反爾之輩。於是就安排齊萬年帶上環境監察總隊到八一造紙廠去,探探申奇鐘的口風。
上午十點來鍾,樂功成接到了齊萬年的電話,他說環境監察總隊去八一造紙廠徵收排汙費時,申奇鍾倒是沒有出面,可他那幾個副廠長根本不配合,環境監察支隊這邊鑑於八一造紙廠的特殊地位,不敢採取強制措施。
一切都在樂功成的意料之中,但在得知事情原委之後,心裡也不禁一陣。這個申奇鍾,明擺著已經得到了樓天涯的暗示,看來他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的要跟環保廳唱對臺戲。
樓天涯也是要給自己難堪。
握著話筒,樂成功也有點發懵,既然樓天涯這麼小心眼兒,監察總隊那邊要採取強制措施,很可能會將這事兒鬧僵,到時候就是他樂功成親自出面,也不好緩和了。這個時候,不能得罪樓天涯,也不能再把監察總隊往前推。他想到了電影中哪位民國總統常說的一句話:攘外先安內。
“這事兒可有點不好辦了。樓天涯儘管跟我是老戰友,可是原則性很強,本以為昨天跟申奇鍾他們通通氣,先禮後兵,沒想到申奇鍾答應了下來,我讓你帶著監察總隊前去,就是為了緩和一下關係,從長計議,先穩住他們再說。現在看來,申奇鍾雖然不公開出來唱反調,但是總躲著不露面,也是打算給我們來個拖字訣啊!不過呢,在申奇鍾來說,也不能完全怪他,也正如他說的,有些事不是他能做得了主的,這件事情,樓天涯不發話,他也沒有權力去應承。”頓了一下,他又道:“老齊,我看這樣吧,我親自見一下樓副部長,你們暫時不要動,先等我的訊息吧!”樂功成第一次在下屬面前認栽,也是有點迫不得已。
昨天,樂功成並沒有打算給樓天涯打過電話。他知道樓天涯心裡依舊記恨著當年那件事情,他在這種時候湊上去,可不是熱臉貼人家涼屁股,樓天涯能給他好臉色看才怪。可是現在呢,申奇鍾那邊躲起來不見人,他就不得不考慮聯絡一下樓天涯了。
包飛揚讓塗小明在西京給他找了一個住所。孟爽說不定什麼時間發飆,冷不丁的跑到西京,到時候自己連個住處都沒有,可有點說不過去。
西京市雖雖然不及沿海省會城市繁華,但原來也是華夏七大古都之一,從西周秦漢唐幾個朝代延續下來,城市的規模和文化底蘊卻不是沿海那些城市可以比擬的。
在西京市郊區,到處還是鱗次櫛比、錯落有致的黑色屋脊,斑駁的白灰牆以及青石街巷,充滿著浪漫的情調跟氣息,甚至鏡頭裡也可以盡情的捕捉那些充滿時光色彩的角落。不過,對於真正生活過其中的人來說,潮溼、昏黑、幾乎沒有一處不漏雨的房子,幾代同堂七八口甚至十幾口人,擠幾十平米的房間、連轉身都困難的居民來說,只是默默的在承認著這樣的難苦生活而已。
當然,西京市老城居中的地段,境況就另當別論了,王濤聲託人在離環保廳不遠的陽光苑為包飛揚租下了一個小院。這是幾家藏匿於樓房之中的別墅式院子,家家都是兩層小樓,雖然有些破舊,但還儲存著古建築的古樸之風。
推開朱漆院門,裡面是個二層的老式木樓,院子有新收拾過的痕跡,屋前新鋪過磚,兩邊的泥地也搬來十幾盆新載的花卉和綠植。
推開門進去,一樓地面是水磨石,木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