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臉上含著熱情的笑意,恭敬有加地向張淑君打著招呼。
如果換做別的市領導的夫人過來,這些煤礦的大老粗們也不見得有這麼熱情。但是現在是張淑君過來,情況就又不同。張淑君這個城南支行的行長,現在可是掐著舊河煤礦的經濟命門,給不給貸款,全在張淑君一念之間。雖然說這次包礦長下來,是局裡撥了五十萬元款項補發了三個月工資,但是局裡不可能一直養著舊河煤礦這個包袱。舊河煤礦要想生產發展,還是離不開城南支行貸款的幫助。
張淑君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包飛揚身上,面容平靜地邁著優雅的步伐往包間裡走著,根本沒有注意這些臉上洋溢著熱情笑容的煤黑子出身的大老粗。
機電科科長王如褔正坐在上菜位置的旁邊,看著雍容華貴的市委書記夫人直接朝著自己的位置走了過來,縱使他平日裡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個性,這時候心裡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慌張成了一團,彷彿心裡一下子鑽進去幾百只小耗子一般,亂糟糟的不知道是什麼一種情緒,腦海裡更像是斷了訊號的電視機一樣,沒有任何影象任何聲音,只有不斷閃爍的雪花點。
他下意識地想讓開腳步,卻不想腳下一個拌蒜,噗通一聲就往地面上栽去。幸虧坐在一旁的管健民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拉起,還不忘輕聲在他耳邊取笑:“老王,還沒有到過年呢,你就這麼急著給張行長拜年?”
張淑君卻根本看都不看狼狽不堪的王如褔一眼,踩著優雅的步點繞過他的身邊,衝著包飛揚伸出了白皙的小手,笑著道:“不好意思啊!行裡剛才有點急事,耽誤了我一些功夫,晚到了二十分鐘,希望你不要見怪啊!”
“啊……”
“喲呵……”
“咦……”
包廂裡又響起一片聲音各異的驚歎聲。眼前的這位是誰啊?堂堂的市委書記成平原的夫人,天源市最大的二級金融機構城南支行的行長,她竟然開口向包礦長道歉,僅僅是因為遲到了二十來分鐘?要知道,她能夠賞臉赴宴已經是無上榮光了,即使遲到半個小時一個小時的,誰還敢說個什麼?不都得規規矩矩地坐在桌子上等著她的大駕?可是咱們包礦長倒好,市委書記夫人僅僅遲到了不到二十分鐘,竟然就不等了,要宣佈開席。而且更神奇的是,市委書記夫人到了之後,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要為自己的遲到向包礦長道歉。蒼天啊,大地啊,這個世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了?難道說太陽真格從西邊出來了不成麼?
舊河煤礦這些大老粗們心中驚奇,龍電力、和槳平和童宏哥這三個礦領導心中就更是驚奇了。他們完全沒有想到,在包飛揚拒絕了張淑君的邀請之後,張淑君竟然提出了主動過來參加包飛揚的接風宴。包飛揚和張淑君究竟是什麼關係,竟然能夠讓張淑君這麼給面子?而且包飛揚的表現也出乎他們的意料,明明張淑君要來參加晚上的宴會,竟然一絲口風也不露出來,把他們幾個瞞得好苦。更過分的是,既然已經答應了張淑君過來,卻根本不等張淑君,到了時間就直接宣佈開席。換做一般人,敢這樣對待市委書記夫人嗎?這簡直就是把張淑君往死裡得罪,換一句話說,就是他**的作死的節奏啊!可是張淑君過來了之後,竟然也不慍不惱,還要笑盈盈地向包飛揚賠罪。這包飛揚究竟得多大的面子啊?甚至龍電力心情激盪之下,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上的肉一下,以驗證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他是一個老黨務工作者,正因為這樣,他才比一般人更深刻地認識到,作為天源市的一把手,市委書記成平原手裡掌握著多麼巨大的權力。雖然說張淑君僅僅是成平原的夫人,而不是成平原本人,可是在夫妻一體的情況下,張淑君其實就代表著成平原本人,或者說是在大多數情況下可以相當於成平原本人。
包飛揚莞爾一笑,輕輕握了握張淑君柔軟細膩的手掌,說道:“張行長到的不早不晚,正是時候。”然後又解釋道:“我手下這些大老粗們,都是幹力氣活的,能吃能喝的主兒。從礦上一路顛簸趕過來,中午那點吃食兒早就消化光了。所以我就提前了一點開席,這說起來啊,是我不對……”
張淑君卻大度一擺手,說道:“你就別替我遮羞了,我遲到了就是遲到了,怎麼變成你不對了。”
包間裡更是一片譁然,不僅僅是龍電力、和槳平和童宏哥,十幾個礦上中層幹部也全部把目光集中在包飛揚身上。放在整個天源市範圍來說,也找不出幾個可以讓張淑君如此說話的大人物吧?
這十幾個中層幹部是大老粗,接觸的層面有限,雖然對張淑君的表現很驚奇,可是想的卻沒有那麼深。但是龍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