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由得喜上眉梢,故作驚訝地拿包飛揚開涮:“哎呀,包科長,你在西北省環保廳工作,西京市那邊可是有不少好東西。你手裡這隻硯臺不會是從秦始皇陵中流出來的秦始皇的御用硯臺吧?看樣子一定是價值不菲吧?”
包飛揚不理會陳志國的嘲諷,只是不動聲色地拿著淺黃色的舊陶硯,捧到孟項偉的面前。孟項偉由於剛剛摘掉老花鏡,根本看不清包飛揚手裡捧的木盒子裡放的硯臺是什麼模樣,眼裡只有黃嘩嘩的模糊一片,於是孟項偉就準備接過舊硯臺,戴上老花鏡仔細看上一看,至於說眾人對包飛揚禮品的評議,孟項偉卻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對孟項偉來說,包飛揚所送的禮物貴重與否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包飛揚這個小夥子是孟爽丫頭喜歡的人,所以只要包飛揚是盡到了心意,哪怕是給他老頭子送了一塊黃泥巴,他老頭子也是打心眼兒裡喜歡。
就在孟項偉伸手要從包飛揚接過舊硯臺的時候,坐在他旁邊一個陪著他說話的禿眉毛老頭卻忽然間站起來搶在孟項偉伸手前從包飛揚手裡搶過了那個舊硯臺,捧在手裡仔細端詳起來,眼裡露出如痴如醉的光芒,不住聲的在嘖嘖稱讚,“好硯臺,好硯臺啊!沒有想到我胡威遠這一輩子也能見到過這樣的絕世珍品,這一輩子真的沒有白活啊!”
在場所有的人,包括包飛揚和孟項偉,都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插曲。按照南山市的規矩,這種場合,賀歲壽禮一般先向大家展示一下,然後獻給老壽星,讓老壽星第一個把玩欣賞,之後再從老壽星手裡傳出來,給那些有興趣看這些壽禮的人拿到手中進行欣賞一飽眼福。剛才陳志國的金佛沒有包裝,他在為孟項偉祝壽時,又將金佛高高舉過頭頂,這才讓大廳裡的賓客們看了個一清二楚。現在包飛揚的賀禮裝在一個盒子裡,大家要想看到,包飛揚也只能將盒子傾斜,展示給大家,才能被站在大廳裡的眾人看見,不過大家看到是一支黃不拉幾的硯臺,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所以誰也沒有等孟項偉欣賞過後去欣賞這塊舊硯臺的興趣。可是卻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插曲,坐在孟項偉旁邊的老頭竟然沒有等孟項偉第一個拿過禮物把握就搶先下手,從包飛揚手裡把那塊舊硯臺奪過去了。
“喂,老人家,今天好像不是你過壽吧?一塊破陶硯也值得你如此失禮,跑到孟老爺子面前遮擋壽星的臉?”今天到場的人很多,有不認識這個老頭的人看不慣老頭的作為,忍不住出聲譏諷,讓整個大廳的人全笑了起來。
“是啊,我看這老頭是個失心瘋怎麼地?當著老壽星的面如此失態……”
“可不是,這老傢伙也太有病了,一塊破硯臺也裝模作樣地看那麼久,真的是沒有見過什麼大世面。那樣的破玩意兒,我家的老房子裡還放著兩三個,早知道這個老頭喜歡這些破東西,我就帶過來兩個扔給他玩兒,也省得他搶老壽星的戲……”
那個禿眉毛老頭聽到別人數落他倒是不以為意,聽到有人在說他手中的珍品古硯是破玩意兒,頓時就不願意了,他扭過頭來,瞪大眼睛,看著下邊那個正在大放厥詞的青年,厲聲喝道:“不學無術的玩意兒,你懂什麼?這可是大名鼎鼎的宋代珍品澄泥硯,你家能放著兩三個?別說你家,就是你把咱們南山市地上地下都翻遍,能找出一塊這樣的宋代珍品澄泥硯,俺胡威遠當場給你磕三個響頭行不行?”
“啊?胡威遠?這個禿眉毛老頭竟然是胡威遠?在南山市文物收藏界和孟項偉孟老爺子齊名的文物專家,南山市博物館館長兼南山市文物研究所所長的胡威遠胡老先生?”有人就當場失聲叫道。
“可不是就是胡館長嘛!”旁邊有一個人是市文物局的幹部,他早就認出了胡威遠,知道胡威遠既然出來搶奪包飛揚手中的硯臺,那塊硯臺肯定是不凡之物,所以聽著別人在冷嘲熱諷就一直忍著沒有敢說話,這時候就撇了撇嘴,對旁邊這個有眼無珠的倒黴蛋說道:“難道咱們南山市還有第二個胡威遠不成?”
“哎喲,我的親孃哎!這次可真是丟了大人了!”這個人不由得搔的滿面通紅,低下頭不敢再言語。
那麼這個胡威遠究竟是怎麼回事呢?他又怎麼會到了孟項偉的七十壽宴上來呢?
孟爽的爺爺孟項偉,咱們在前文提過一次,他在退休之前曾經擔任南山文化局的副局長,當時就已經是南山市著名的文物鑑定專家了。退休之後,孟項偉對收藏更是情有獨鍾,對文物古玩的鑑別能力更是深厚。而南山博物館館長、文物研究所所長鬍威遠卻是南山市另外一個著名的文物鑑定專家,鑑別文物的能力和孟項偉不相上下,即使在中江省文物收藏界,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