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蛋糕,你就費了兩個保鏢的雙臂,還逼著人家簽下肆拾萬元的罰款,這個逼裝的也太大了吧,況且還有點仗勢欺人之嫌。既然老子出來是要痛打落水狗,就不能給你反咬一口的機會,在門外就要先把你的氣勢壓住,讓你有口難辯,省得你在老頭子面前訴苦耍委屈。心念已定,包飛揚也就不再客氣。
“哦,蘇姨,看來趙市長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其實也沒什麼,要不是這個酒店排汙不達標弄得怨聲載道,老百姓們聯名上告,要不是劉總撞掉柳爺爺的生日蛋糕還在上面踩了兩腳,這事兒也不會發生,也是我太年輕氣盛,為了維護柳爺爺的面子,竟然失去理智地和他們動了手,要不是他們人多,不知要鬧出什麼事,現在趙市長親自來做說客,我也就不能再得理不讓人了不是?今天是柳爺爺的大喜之日,我想趙市長也不會故意來觸老爺子黴頭,柳爺爺還在等,蘇姨、趙市長,咱們一起進去吧?”
包飛揚連珠炮似的話語,像一隻重錘敲打著趙成斌的心。什麼排汙不達標惹得老百姓聯名上告,什麼撞掉柳爺爺的生日蛋糕還在上面踩了兩腳,這他媽都是你口吐蓮花地侮蔑。本來想給老爺子解釋清楚,現在經他這麼一攪合,劉成器倒成了啞巴吃黃連的主兒,自己的人捱了打,又白損失了四十萬,還不能有半點怨言。就這兩條擺出來,他趙成斌就是天王老子,就是有百般委屈,此時要是再說自己的理由,也變成了一個無理糾纏的無賴。
“趙市長,這是真的嗎?”包飛揚剛說完,蘇青梅的臉就刷的拉了下來,一臉憤怒的質問趙成斌。
這是啥事兒,你就點怎樣經營是你們自己的事兒,可竟敢將老爸的生日蛋糕踩在腳下,分明是不把塗家放在眼裡。就劉成器這種貨色,敢做出這種囂張至極的事來,不還是因為有你趙成斌在後面撐腰嗎?你趙成斌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憑你也敢跟塗家較勁兒?還真不知道自己吃幾碗乾飯是吧?
“蘇大姐,蘇大姐,您消消氣,這事兒我還真不知道,我小舅子只是跟我說他惹了柳老讓我過來道歉,我可是真不知道他狗膽包天,竟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來。您放心蘇大姐,我這就把他叫來交您處置。”趙成斌哪裡還敢往自己身上攬事,現在蘇青梅已經溫怒,自己再不長眼地去辯解,無意識火上澆油,還不如讓劉成器跟包飛揚當面對質,也好把自己摘出來。可是,當他要喊劉成器近前解釋時,走廊的盡頭已經是人影皆無。
也難怪,劉成器就是再不成器,也不會告訴趙成斌是自己約了幾個公子哥兒,存心和環保廳過不去。最後還落了個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下場。他對姐夫說的話,一定是包飛揚故意挑釁,重傷保安,將蛋糕摔在地上,自己踩壞又賴到自己頭上。這就是惡人先告狀造成的先入為主印象。
趙成斌是啥人,在西京也是跺跺腳地皮抖得晃三晃的人物,一個環境監察室的毛孩子,該這樣騎在自己頭上拉屎,是可忍孰不可忍。於是就二話不說帶上劉成器興師問罪來了。
但到了現場,包飛揚的這番話卻是和劉成器截然相反。怪不得這小舅子沒敢上前。
看來今天自己是難逃一劫了。
“算了算了,趙市長既然有道歉之心,我想柳爺爺還是會大人大量的,放心吧趙市長,我會幫你度過這個難關的。”包飛揚說著,抱住趙成斌的胳膊,半拖半推地就往包間裡走。
蘇青梅見包飛揚把趙成斌拖走,也不好意思窮追猛打問個清楚,只得跟在他倆身後走進包間。
趙成斌感覺到脊樑上涼刷刷的,可能是剛才包飛揚的一番話讓一向和藹的蘇青梅頓時拉下臉來,讓他驚了個三魂出竅,渾身出了一身冷汗。包飛揚不容分說往包間裡託,他腦子裡已經是一片空白,生怕蘇青梅按耐不住衝他發脾氣。他本來是給柳建功道歉,並弄清劉成器這混蛋犯事兒的來龍去脈,沒想到剛到飯店,就得罪了蘇青梅。蘇青梅是誰?塗延安的老婆,塗延安又是誰?西北省委書記,名符其實的一把手。如果說他趙成斌在西京還算個人物的話,那麼在整個東北省,像他這種算個人物的人至少不下50個,但省委書記只有一個,而且這50多個還算人物的人,塗延安看不慣誰,只需呶呶嘴,這個人的下場就會比普通人還慘。他怎能不怕?自己的今天流了多少汗水;拋了多少錢財;當了多少次孫子;總不能因為一句話或是一件事給交代了吧?現在的他的恐懼不在柳建功那裡,而是在西北省第一夫人蘇青梅的那張臉上。
包飛揚不給他絲毫解釋機會,這件事就如同是一根打了死結的繩子,並且這根繩子已經套在了自己的脖頸上,只要自己稍不留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