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姓趙,說是柳老老戰友的兒子,叫趙成斌。”服務員急著接上了塗小明的話,也沒看柳建功的臉色。
看來劉成器真怕了,知道惹了柳老,自己有沒膽氣去擺平,只好給趙成斌打了電話。求姐夫出面來彌補自己犯下的不可饒恕的過錯。趙成斌接知道劉成器為了對付省環保廳環境監察總隊的檢查,被別人設好圈套,還惹上了省委書記的老丈人,也是嚇出一身冷汗,他不禁暗罵,這個不爭氣的小舅子的一貫作風是拉屎不會自己擦屁股……
趙成斌接到電話,暴跳如雷,但靜下來一想,知道這事還非得由他出面不可。在西京在一畝三分地上,誰不知道天元樓大酒店的老闆劉成器是個頭大無腦的酒囊飯袋?誰不知道這個只會找女人喝花酒的劉老闆是他的小舅子?
劉成器在西京的口碑,只能以惡名遠揚來形容。趙成斌之所以對他的斑斑劣跡一再容忍,一來是趙成斌與西城工貿總公司的女老闆戴喜鳳在一家酒店歡愛時被劉玉仙當場按住了屁股,自己對家裡的黃臉婆理虧,為了彌補自己的愧疚。他不得不在這個內弟身上多花一點心事;二來,天元樓大酒店個五星級賓館,也是一個生財的路子,趙成斌身為政府官員,想在生活上提高檔次。就憑每月還不能給情人買幾條內褲的工資,談何容易?所以在這天元樓大酒店投個暗股也是理所應當。
誰會想到該死的劉成器偏偏就是個這麼不成器的主兒,酒店經營獲得的利潤被他花去了一大部分不說,還偏偏就招惹了西北王柳建功。趙成斌不是白痴,他清楚與其等柳建功和塗延安弄清楚事情真相後將板子打到自己屁股上或者給自己穿上一雙不能走路的小鞋,還不如裝一回孫子親自去負荊請罪。
聽到服務員說出的那個名字。包飛揚心裡一顫。
就在包飛揚大腦飛快運轉,思襯著怎樣應付趙副市長的突然襲擊時,老壽星卻是先開了口:“你去告訴他,我們這裡馬上就結束了,有什麼事等吃完飯再說。”
不知道是柳建功對這個趙成斌沒有印象,還是他不想在這種場合接觸外人。就擺出了一副巨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小姑娘,這樣吧,阿姨陪你去見見這個趙先生。”蘇青梅見慣了官場鑽營投機者的面目,知道老爸對這類人不屑一顧,但她也清楚服務員所說的趙成斌就是原江淮省副省長趙金拓的公子,而趙金拓也正是柳老的戰友,不過兩人之間沒有那麼深的交情罷了。
人家既然到了門口。又是規規矩矩的先進行通報,其誠意還是有的。蘇青梅也知道趙成斌現任西京市主管城建的副市長,如果真的這樣灰頭土臉的被擋了回去,難免會有一種失落。趙成斌走到今天,在西北省的實力和影響力還是不能小看的,真要是因為這點小事產生隔閡,對塗延安苦心經營的塗系來說也是一種無言的損傷。再則說了,趙成斌既然身為官場中人,也不會無緣無故、誤打誤撞地來見柳老爺子,這中間的隱情到底是什麼。也需要一個人來挑明,老爸不想見此人,但並不意味著柳老不想知道趙成斌拜訪的目的,作為柳老的女兒,蘇青梅的出面應該為趙成斌挽回一些面子。假如趙成斌真的來意不善,由蘇青梅打發回去,也能為柳老的拒絕找到一個藉口。
蘇青梅看了柳建功一眼,見老爺子對她點了點頭,知道這是老爸的默許,就拿起搭在椅子靠背上的外套穿在身上,和那女服務生一起走出包間。
“這人也倒是有趣兒,站在門外先行通報,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兒?”塗小明是個直腸子,沒有蘇青梅那種遇事想三分的官場智慧,就看著媽媽的背影嘟噥了一句。
“沒事兒他會來找我這個沒用的老頭子?”柳建功看了看最疼愛的外孫,又把目光投向包飛揚。
薑還是老的辣。包飛揚的目光也就和柳建功接觸了那麼一下,就感到柳老的眼裡有一股凜然之氣,好像是兩把利劍般要洞穿自己的心扉,讓他不由得有點要躲避開柳老目光的想法。
“柳老,這個趙成斌是這家酒店的老闆的姐夫。”一直在下首位坐著,半天不敢言語的王濤聲冒然接了一句。
“哦?有這回事?他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一個副市長和老闆有這層關係,還真有點意思。”柳建功聽王濤聲這句話帶有不可置疑的肯定,突然間像是明白了點什麼。
王濤聲,你這小子,半天不說話,一出口就把我賣了。包飛揚怔了一下,知道王濤聲也是畏懼柳老的虎威,不敢再隱瞞下去,想把剛才發生的事給抖出來。話都到了這個份上,以柳老的閱人無數,肯定知道王濤聲話裡有話,包飛揚再想隱瞞,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