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國強啊?”於誠東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了兩下,思索了一下,壓低聲音問道:“他不是田省長的老部下嘛?以前一直在中天市工作,怎麼又和趙老扯上了關係。”
郭偉全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情況我具體也不清楚。”
“呵呵!”卓忠發往郭偉全身邊挪了挪,伸手拍了拍郭偉全的肩膀,說道:“老郭啊,你和包飛揚這個小傢伙關係不錯,以後沒事多帶他過來軍區坐坐唄。他幫我們省軍區解決掉八一造紙廠這個沉重的大包袱,於司令和我一直唸叨著要好好感謝感謝他呢!”
那邊於誠東也連忙點頭,笑著說道:“是啊!咱們當軍人的就要恩怨分明,不能讓別人罵我們是白眼狼,過河拆橋!一定要找個機會好好感謝感謝包飛揚這個小同志!這件事情啊,我和卓政委就交給老郭你了!”
郭偉全自然不會認為於誠東和卓忠發真的是因為八一造紙廠改制的事情感謝包飛揚。如果是這樣,為什麼當時不說,過了好幾個月了才提這個茬呢?顯然是於誠東和卓忠發今天看到了趙天海趙老單獨召見包飛揚,趙辦主任楊翔遠又對包飛揚是如此親密的態度,所以才會想要和包飛揚拉一拉關係,圖得還不是一個曲線救國,想透過交好包飛揚來達到接近趙天海趙老的目的?
心中這樣想著,郭偉全嘴上卻痛快地答應下來,說道:“沒問題,等趙老離開後,我就約他過來。”
王作書雖然在一旁含笑聽著,心裡卻暗罵郭偉全是馬屁精,就知道拍於誠東和卓忠發的馬屁。到了這個時候,王作書終於想明白了,為什麼趙天海趙老沒有單獨召見他,卻讓郭偉全單獨進去。想來應該是因為包飛揚的關係。包飛揚和趙天海趙老關係密切,而郭偉全這個馬屁精又和包飛揚關係比較好,包飛揚肯定是私下裡向趙天海吹了吹風,所以這次趙天海過來才會單獨把郭偉全叫進去談話。至於說這樣做是什麼意思,自然是向於誠東和卓忠發發暗示了!一般領導看重某個人,想要提拔提拔,絕對不會對下邊的人說,我覺得某某某很不錯,你們應該提拔一下,這樣做既太直白太粗鄙,根本不是高層領導做事的風格;相對來講,高層領導想要提拔誰,根本不用開口,而是透過某種暗示,讓下邊人領會自己的意思,從而達到自己所需要的目的。就比如趙天海這次單獨召見郭偉全,就是向於誠東和卓忠發暗示,他趙天海很看重郭偉全,該怎麼做你們於誠東和卓忠發兩個人看著辦。至於於誠東和卓忠發會怎麼做自然是不難推測,只要有機會,於誠東和卓忠發肯定會向上級推薦郭偉全出任更高一級的職務,甚至還會向上級暗示,這個郭偉全是趙天海趙老很看重的人哦!
想到這裡,王作書心裡就有些發緊。郭偉全現在已經是參謀長了,如果要提升,下一步就是省軍區副司令。倘若真的是這樣,自己這個副司令的位置恐怕就岌岌可危了,一時間王作書不由得脊樑溝子發冷,心裡盤算著倘若真的出現了自己推測的局面,自己究竟該如何應對才好。
包飛揚跟著楊翔遠來到二樓,看到兩個精悍的衛士一左一右守護在一個房間門口。他心中猜想,估計趙天海趙老就在那個房間裡。
果不其然,楊翔遠就帶著他到了這個房間門口。兩個衛士衝楊翔遠敬了一個禮,然後犀利的目光就盯在包飛揚臉上,其中一個衛士拿出一個檔案袋,從裡掏出一張材料,看著材料上的照片和包飛揚來回比對,確定無誤之後,才衝著楊翔遠點了點頭,閃身讓開房門。
楊翔遠就伸手輕輕地在房門上敲了敲,然後響亮地喊了一聲:“報告!”
“進來!”門內傳來一箇中氣十足地聲音。
楊翔遠這才把門推開,帶著包飛揚走進去。
這是一個大套間,外面是一個三十多平方米的會客室。一個戴著老花鏡的白髮老人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草綠色老式軍服坐在沙發上看材料。看見楊翔遠帶著包飛揚進來,這個白髮老人就把手中的材料放下,又伸手摘掉老花鏡,仔細地打量了包飛揚幾眼,這才和藹地笑道:“你就是飛揚吧?請坐!”他伸手指了指對面的沙發。
包飛揚看著老人清矍的面孔,心中也是一陣激動。他從小就聽到不少關於這位開國老上將的神奇傳說,這時候終於見到真人了,如何又能夠不激動呢?雖然說和電視上、報紙上出現的形象相比,這位開國老上將面容蒼老了不少,可是舉手投足之間,卻依然流露出那種虎虎生威的百戰將軍的鐵血氣質。怨不得在軍隊中的威望除了太宗爺之外,就屬眼前這位老爺子威望最高,且不提老爺子戎馬生涯中那些輝煌的戰績,但就這份鐵血氣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