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新來的一二把手在會議結束後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走下主席臺來到與會的幹部們中間,做出如此“親民”的舉動,走下來跟大家熱情客氣地打招呼,剛剛站起來準備離開會場的一些幹部們又都停下了腳步,希望能夠有機會跟新市委書記、新市長打個照面,尤其是那些坐得比較靠前的幹部。
也可能是會場上人數太多,所以沈國生走得比較快,彷佛就是走下臺來僅僅只是跟大家打個照面,幾乎都是在市委秘書長高金榮介紹以後,就與被介紹的幹部握手點頭,說一句某某同志你好,只有在跟坐在最前排的那幾位老幹部打招呼的時候,才難得地多說了句:“以後市裡的工作還要請你們多監督批評、多提意見!”
沈國生從主席臺的右側走下來,一路帶著平易近人的滿臉笑容走過來,走到左側的過道以後,沒有繼續到左邊去,而是轉身沿著走道向前走去,並很隨意地同坐在走道兩側的幹部親切地打招呼。
看到沈國生再向前走幾步就會走到自己跟前,靜靜地等待著端坐在位置上不動的鄭映泰頓時滿臉興奮,似乎感覺機會正向他招手。鄭映泰心裡突然有一種感覺,沈國生從主席臺上走下來,其實就是一種姿態,他要用最快的速度消除薛紹華等人留在海州的影響,並且建立自己的班底,而此刻在他上任的第一天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在會場上的幹部中挑選自己的人了。
鄭映泰覺得自己雖然可能並不是最早跟沈國生有接觸的海州官員,但是鑑於他的工作背景,很可能對沈國生在海州建立新班底有關鍵作用。
現在新任的海州市委一把手沈國生在會場上做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樣子。還需要一個具體的人物,那個人已經很明顯了,只能是他鄭映泰,沒看到沈國生正在走過來嗎?
鄭映泰又是緊張又是滿懷著期待。看著市委書記沈國生一步步朝自己這個方向走來,他內心幾乎要歡呼起來,伸長著脖子引頸翹首著朝著沈國生的方向,那張圓胖的臉已經因為興奮憋得通紅,表面上雖然是鎮定地在自己的位置上沒動。但是全身有些僵硬地緊繃著,保持著隨時準備著迎接沈國生,與沈國生握手的狀態,甚至雙腿因為興奮在站立的時候有些輕微的顫抖,手中拳頭用力地緊握著。
他現在恨不能馬上就到到沈國生面前表明自己的忠心,沈書記,我鄭映泰願意為你鞍前馬後全力效忠,你指哪我打哪,你讓我幹啥我幹啥,保證讓沈書記你滿意。
想到自己即將成為沈國生在海州要樹立的標杆。以及重要依仗,並從此擁有與光芒萬丈的包飛揚叫板的資本,不用再像以前那樣,明明是被包飛揚欺負了還要因為忌憚委屈著自己去隱忍,他不禁異常興奮,似乎看到自己以後大仇得報充滿快感的樣子。想到這裡鄭映泰忍不住用挑釁的目光看了坐在自己斜前方的包飛揚一眼。只可惜包飛揚面向前方,看不到他的目光。
“嘿嘿,包飛揚,馬上你就知道,你要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價了。”鄭映泰惡狠狠地瞪了包飛揚一眼。心中默默的唸叨。然後他又轉過頭,兇狠的神色一收,目光頓時再次變得炙熱起來,落在沈國生的身上。然後輕咳了一聲,挺了挺腰背,準備用最好的姿態迎接沈國生的接見。
這時候,他突然看到沈國生猛地跨了兩大步,直接越過中間的幾排——他的心裡頓時一跳,心想沈國生這也表現得太明顯、太急切了。
他頓時渾身僵直。張開嘴巴:“沈書記——”
鄭映泰叫出來以後,剛要彎腰鞠躬,腰卻僵在那裡,他突然發現沈國生似乎停得有點早,他並沒有來到自己身前,而是停在了前面半步,並轉過去對包飛揚伸出來了手。
鄭映泰看到沈國生似乎瞥了他一眼,隨即又好像沒有看到他,也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一樣,滿臉笑容地對包飛揚說道:“飛揚同志,我們又見面了。”
“怎麼會這樣?”鄭映泰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既為自己剛剛的衝動感到難堪,同時又覺得哪裡弄錯了,沈國生怎麼會主動跟包飛揚打招呼呢?包飛揚是他的前任薛紹華的親信啊,沈國生接替了薛紹華的位置,現在也應該想辦法接收薛紹華的權力和政績啊,像包飛揚這種薛紹華留下來的親信,應該是沈國生第一個想要打擊壓制的物件才對啊!
而且,只有將包飛揚這個前任留下來的嫡系搬開,沈國生才有機會控制海州的船舶工業,才可以消除薛紹華留下來的影響,在海州留下自己的印記,讓海州的發展成績成為自己的政績,而不會讓人說他在海州取得的成績都是他的前任留下來的。
鄭映泰覺得沈國生與包飛揚之間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