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再一次面面相覷,雖然他們還是覺得包飛揚說的話像一個笑話,但是包飛揚最後說話時的態度以及表現出來的信心,卻讓他們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好像包飛揚說的事情真的有可能實現。
餐車的位置在列車的後段。要去七、八號車廂,必須從餐車的另外一邊出去,考慮到列車將要進站,包飛揚只能與謝志剛、吳玉誠先分開,讓他們去車廂收拾東西,包飛揚則直接去另外一邊找人,並約好在出口的地方碰面。
和臥鋪、軟座車廂不同,硬座車廂裡有大量買了站票的乘客,走道中間、車廂連線的空處都是人,包飛揚不得不從人縫當中艱難前行。他好不容易趕到八號車廂,身上已經出了一身汗,然而這時候列車已經進站,車廂連線處都擠滿了準備下車的人。人頭湧動,包飛揚也沒有見過
“王振興!王振興在嗎?”包飛揚突然大聲喊道,聽到聲音的人大多向他看過來,但是包飛揚很快從中發現了一個表現與其他人並不一樣的男人。他看上去五十歲左右,頭髮花白、臉上的面板鬆弛,佈滿深深的皺紋。但是他站在那裡、腰桿挺得筆直,身上背了一隻有些發白得帆布包,臉色平靜,帶著滄桑卻依然清亮的目光看著包飛揚。
以包飛揚的直覺,立刻明白,這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恐怕就是自己要找的王振興了。
這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還真的是王振興,他站在另一邊人群的後面,遙遙地向包飛揚望了過來。
雖然和包飛揚之間相隔了十幾個人,心中也充滿了疑慮,不知道對面那個年輕人究竟為了什麼事情找他,王振興還是審慎地向包飛揚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就是王振興。包飛揚微微一笑,也向王振興點了點頭,用手指了指車門,示意先下車再說。
這時候,乘務員已經開啟車門,早就等候在門口的乘客迫不及待地擁擠著下車,雖然還算有秩序,卻也爭先恐後,生怕走慢了。
包飛揚和王振興也都被人群簇擁著向前,兩人幾乎同時走到門口,面對面看了兩眼,都沒有說話,也來不及說話。等下了車,向前走了幾步,包飛揚才向前跨了一步,與王振興肩並肩,轉過頭對他說道:“王總,你好,我叫包飛揚,在海州經濟臨港經濟開發區工作。”
聽到海州經濟臨港經濟開發區這幾個字,王振興的臉色微微一變,他也回過頭來,眯起眼睛仔細打量了包飛揚兩眼:“你是包飛揚?海州經濟技術開發區管委會主任?”
包飛揚不禁有些意外,其實剛剛看到王振興的時候,他就有些意外,原以為王振興現在的樣子應該非常潦倒落魄,沒想到他看起來還收拾得很乾淨,哪怕滿頭花白的頭髮,也洗得很乾淨,梳理得整整齊齊。更讓他意外的是王振興應該已經早就退出海州,但是他對海州的情況似乎還很熟悉,竟然光聽名字就知道自己是海州經濟開發區管委會的主任。
包飛揚衝王振興點了點頭說道:“對,我就是包飛揚,沒想到王總對海州的情況這麼瞭解。”
王振興盯著包飛揚上下看了兩眼,突然擺了擺手,搖頭說道:“包主任,王總什麼的就不要再提了,我現在不過就是一個落魄的可憐人,你要是願意。就再叫我一聲老王。”
頓了一頓,他又繼續說道:“至於說對海州情況的瞭解,那是當然。雖然說我現在人不在海州,但是海州是我發跡的地方。怎麼可能不關注呢?包主任您乾的非常不錯,十年前我就認為海州會有很大的發展空間,只是缺少一個有能力的領導。現在有包主任您這樣有能力的領導,海州走上發展的快車道也就理所當然了,這也證明我當初的看法沒有錯。”
包飛揚沒有想到王振興對自己評價這麼高。不由得呵呵一笑,說道:“時勢造英雄而已。以海州地理區位的優勢,早就該有大發展了,我不過是適逢其會而已,當不起王總這樣的誇獎啊!”
兩個人一邊說著,一邊被出站的客流裹挾著往前走。
“包主任客氣!”王振興雙手背在身後,緩緩走下步梯:“只是不知道包主任怎麼會知道我的?海州現在還記得我王振興的人恐怕也不多了。”
王振興表現得很平靜,完全不像一個受了冤屈而充滿怨氣的人,正因為如此,包飛揚反而對他又多了一些好感:“呵呵。說起來也巧,剛剛在餐車那邊吃飯,聽到有人說起王總。我以前確實不知道王總的事情,聽他們說的話我才知道王總當年還是我們海州的著名企業家,所以我就想來結識一下。”
包飛揚並沒有說明自己原本就是來找王振興的,因為王振興給他的感覺並不像是那種黑心建築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