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飛揚的計劃,這二百八十元當中,大夏農業發展公司以現金、種子等方式補償每畝一百元左右,政府透過稅費減免、物資援助和現金等方式再補貼每畝一百元,剩下的部分。則由農民自己承擔,政府再透過專案支援、以工代賑等方式,補償農戶在收入上的損失。
按照包飛揚的思路,吳超協調農業局和兩個鄉進行了測算。列出了一個詳細的表格,包飛揚大概看了看,就發現了一個問題:“稅費減免怎麼就這麼一點?難道現在的農民負擔就只有一畝地十幾塊錢?”
按照包飛揚的想法,這個時候的農民負擔很重,如果能夠減免掉所有的稅費。距離一百元的補償也應該不遠了,可是在吳超給出的表格上面,稅費減免這一塊只有一畝十幾塊錢。要是農民賣糧一畝地可以得到兩百多塊錢收入,稅費只有十幾塊錢,似乎無論如何談不上負擔重。
包飛揚過去主要負責招商與工業建設,對農村具體的稅負構成並不是很清楚。當然,他在提出疑問的時候,心裡其實已經有一個大概的想法,只是還要透過吳超來驗證。
吳超苦笑了笑說道:“這裡統計的稅費主要是農業兩稅,以及村提留、鄉統籌這兩項可以明確的稅費。根據省裡和市裡最新的減負檔案,核算下來的標準,就是每畝三十八元,分成兩季結算,一季每畝平均就是十九塊錢。”
“但是農民的負擔絕不僅僅只有這麼一點?”包飛揚說道。
吳超點了點頭:“是的,造成農民負擔重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各種雜項太多,另外農業兩稅的徵收相對比較規範,但是三提五統這一塊通常也會超標,這兩年上上下下強調減輕農民負擔,清理亂收費。確實起到了一定效果,但是在基層還是或多或少存在這樣那樣的收費專案,一般估算,農民平均負擔大概佔到其年均收入的百分之二十左右。當然實際上的數字可能會更高,每畝地的負擔也要比明面上的十九塊錢高出一到兩倍,其中包括一些勞役。”
十九塊錢的兩倍是三十八元,三倍就是五十七元,大概也佔到每畝地賣糧收入的百分之二十左右。而農民種糧也是有成本的,包括種子、化肥、農藥、耕作等費用。所以算下來佔到純收入的百分之二十還是相符的。
但是吳超他們在計算減免的時候,不可能將那些拿不上臺面的雜項也統計進去,因為這樣做的話,就等於承認這些雜項是合理的。這就會帶來一個問題,如果政府以每畝十九元的標準計算減免,剩下來的部分用現金補足的話,又會造成受災的農民可能比不受災的農民得到更多的實惠,因為事實上農民的負擔並不僅僅是進去的十九元。
當然,也有另外一種情況,而且可能性更大,下面依然會向這些受災的農民徵收這些雜項,最終農民並沒有得到實惠。
“姚書記說,這些雜項雖然沒有列出來,但鄉里也可以給予減免,只是不在這上面體現出來,那麼減免的這一塊應該至少可以達到每畝五十元左右。”吳超說道:“不過姚書記覺得,這次受影響的農戶集中的幾個村,如果要全部免除提留和雜項,村裡的收支會受到很大的影響,希望上面可以酌情考慮,給予一定援助。”
包飛揚點了點頭:“你跟姚書記說,該免的必須要免,下半年區裡將會上很多建設專案,讓他們早點做好準備。”
其實讓臨港經濟開發區拿一百萬出來問題也不是很大,不過直接給錢確實不好最好的辦法,包飛揚也想借這個機會釐清一些基層的弊政。以前他在望海縣的時候,只管幾個方面的工作,現在作為臨港經濟開發區一把手,方方面面都必須要考慮。
“既然說到這個,那就還是請你去搜集整理一下農民的實際負擔問題。”包飛揚想了想說道:“我知道農民的負擔這些年情況越來越嚴重,與鄉鎮和村裡的收支不平衡有關,收不抵支,我們要開源節流,但是不能夠將負擔轉嫁到農民身上,農民就那麼幾畝地,榨也榨不出東西來。增加收入的辦法很多,大家可以學學望海縣的做法,另外有的地方花錢太不節制,這個也要控制。”
“具體什麼情況,你給我沉下去了解情況,再思考一下對策,近期我就要推動這方面的工作。”
吳超連忙點了點頭,他現在也有些摸不著頭腦,別的秘書都是跟在領導身邊,聽領導使喚的,可是他倒好,自從他成為包飛揚的秘書以後,幾乎就沒有坐辦公室,反而是被包飛揚派出去辦各種事情,剛剛辦好補償標準的調研工作,現在又讓他下去調研農民負擔,這似乎也不是一個秘書應該做的事情。
不過他牢牢記住吳玉誠跟他說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