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 王虹鋒很快做出指示,“海州市這個合資造船專案非常重要,外交部和外經貿都很關注,絕對不能夠出現任何閃失,省裡一定要加快工作進度,推動專案儘早落地。”
“是王書記的電話?”聽到徐盛教的話,洪錫銘立刻知道剛剛正在跟徐盛教通電話的就是王虹鋒,而且兩人談的和他過來要談的很可能就是同一件事。
徐盛教點了點頭,一邊從辦公桌後面走出來,一邊說道:“是的,王書記說。駐韓國的大使館接到韓國大宙集團和美國唐盛公司的問詢,他們問海州市的情況,問海州市到底是不是一個小漁村……”
一直努力保持著臉上微笑的盧丁逸頓時臉色一變,他剛剛還在質疑陳玉清小漁村的說法是道聽途說。甚至可能是自己編造的,可是現在省委一把手竟然也打電話過來詢問這件事,那顯然這個訊息不會再是空穴來風,肯定是確有其事了,而且事情還牽涉到駐韓大使館。外交從來無小事。這事要是上升到一定的高度,那就成汙衊國家形象了。
盧丁逸心裡頓時產生不妙的感覺,不過他還勉強能夠保持鎮定,畢竟他完全可以否認這件事跟通城市、跟他沒有什麼關係。
聽到徐盛教的話,洪錫銘的臉色更黑了幾分:“有這樣的事?王書記還說了什麼?”
徐盛教連忙將王虹鋒剛才交代的話複述了一遍:“王書記剛剛打電話過來,其他的還沒有來得及說,我這邊有些情況也還沒有來得及向王書記彙報。”
陳玉清、盧丁逸等人這個時候都已經站了起來,將沙發位置讓出來,洪錫銘坐下以後,又招呼徐盛教坐下來。目光威嚴地掃了一眼陳玉清等人:“盛教同志你這邊又有什麼事情?”
徐盛教簡單地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說了一下:“海州市的陳市長說美國唐盛集團的高層打電話給他們,說韓國有職業掮客在韓國大宙集團和美國唐盛集團面前詆譭海州市,試圖讓這兩家公司把合資造船專案放到通城市去投資。陳市長認為是通城市在韓國搞的動作,目的是要搶大宙集團和唐盛集團這個合資造船專案,通城市的盧市長否認,他說陳市長的訊息來源可能並不可靠,或許是空穴來風,或者是也可能是他在福山推介通城市的時候,有些韓國企業家透過這個渠道瞭解通城市,並向韓國大宙集團集團表達了他們看好通城市的觀點。”
洪錫銘怒極反笑:“丁逸同志的能力一直都很強。能夠讓外商主動幫他們招商,不過丁逸同志這次去日本、韓國半個月,最後談成了幾個專案?我說的是能夠落實的投資協議,而不是什麼投資意向書。”
盧丁逸心中不妙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面對著洪錫銘嚴厲的目光,他勉強強打精神諂笑了一下,慚愧地低下頭來,說道:“省長,您就狠狠地批評我吧,這次我到韓國去。辜負了您的殷切期望……”
“不,你沒有。你怎麼會辜負我的期望呢?”洪錫銘看了盧丁逸一眼,輕輕搖了搖頭:“你的能力和做法,都已經遠超出我的意料。丁逸同志,你剛剛說,玉清市長的話並不值得采信。不過剛剛王書記接到了外交部經濟司的電話,韓國大宙集團集團的人找我們駐韓大使館,詢問海州市到底是不是一個小漁村,你覺得外交部經濟司的這一番話是不是能夠採信?”
盧丁逸垂下頭,背上的冷汗一股股地順著脊樑溝子往下流,把褲腰都浸溼了,一口大氣都不敢出。
“對了,剛剛王福田跟我說,他們招商廳接到美國唐盛集團高層的電話,質問我們江北省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們高盛集團已經決定了要投資在海州地區投資,但是卻有江北省別的地方人跑過來說他們要投資的海州地區不好,讓他們投資到通城地區。唐盛集團高層說,海州市和通城市都屬於江北省,怎麼能夠如此惡性競爭,這讓他們唐盛集團不僅要懷疑江北省真正的投資環境究竟是怎麼樣一個情況,考慮是不是還要到我們江北省來投資!”
洪錫銘真的是越說越怒。只是依照洪錫銘的性格,他越是生氣的時候,外在態度就顯得越發平靜。因此在外人看來,洪錫銘的臉色卻反而漸漸鬆弛下來,聲音愈發柔和,只是被接連質問的盧丁逸整個後背都溼透了,甚至連站都站不穩,如果不是用手扶著椅子背,恐怕當場要癱倒在地上。
韓國大宙集團和美國高盛集團發函找駐韓大使館打聽情況、美國唐盛集團高層甚至直接將電話打到省招商廳發出質問,在結合到之前美國唐盛集團將訊息透露給海州市……將這些資訊都聯絡到一起,盧丁逸也大致看到這個專案不是他盧丁逸所能夠輕易撬動的,其中的這個關鍵就是美國唐盛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