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一官半職,大小是個官,但是這麼年輕,大概也就是個科長副科長什麼的,而且還不是真正的科級幹部,只是那個部門恰好叫某某科而已,可能就是個股級副股級,甚至可能還不是。
鐵路系統的獨立性比較強,鐵路警察和乘警也不屬地方警察局管轄。地方官員在這裡的影響並不大。當然,鐵路上的工作人員也大多生活在本地,雖然諸如學校、醫院這些公共服務系統內部也有。但總要與地方打交道,尤其是改革開放以後,鐵路系統也不像以前那麼封閉,一些三產也在逐步剝離,並不能夠真正地無視地方政府的存在。
因此地方上有一定級別的官員在鐵路系統也能夠得到尊重,但是包飛揚這種低階別甚至可能沒有正式級別的官員,在鐵路系統還真沒有什麼人會在意。
乘警嚴厲地看著包飛揚:“你說有人說他們是慣犯。到底是誰說的,你讓他站出來指證。人在哪裡,你給我將他指出來。”
“你這個人怎麼回事,現在是他們勒索錢財,你不去查他們。還跟我們要什麼人?”吳超看到那個乘警對包飛揚疾言厲色,頓時又驚又怒,驚是因為他覺得包飛揚會生氣,怒是因為他也感同身受,一個乘警,本來應該維持秩序、懲罰壞人的,現在倒好,面對壞人他不去管,反而盯著舉報的人。實在是太讓人氣憤了。
吳超知道這種情況下總不能讓包飛揚跟對方費口舌,只能鼓足勇氣站出來,跟對方大吵。
“勒索錢財?你們錢給他了嗎?”乘警瞪了吳超一眼說道。…
吳超點了點頭:“對。給了,他們……”
“哦,給了多少錢?”乘警問道。
“一千五百塊。”
“一千五百塊啊!”乘警微微一愣,顯然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錢,一千五百在九七年雖然不能說很多,但也不能說少。馬三等人以前一盤棋也就五塊十塊錢。通常贏不到一百塊對方就醒悟了。一般幾十塊錢警方也不會立案,可是現在竟然到了一千五百塊。情況就不一樣了,通常都是需要立案的。
“哦,不過我怎麼覺得這件事不像是勒索,而是賭博啊!”乘警看了看包飛揚,又看了看鄭宇穹:“你是農校的老師?是不是你跟他下棋,說好了一盤棋多少錢?一個臨港經濟開發區的幹部、一個農校的老師,在列車上跟別人下象棋,並且賭錢,這事情是不是也要向你們單位通報一下?”
乘警顯然也不希望這件事鬧大,抓住鄭宇穹和包飛揚的身份開始做文章。馬三等人經常配合,馬上跟著鬨笑起來:“不會吧,還是農校的老師,當老師的在火車上賭博,這要是傳出去,這老師的形象可就全毀了。”
“形象毀了也就算了,這當幹部的,單位上要是知道他參與賭博,恐怕連工作都要丟掉。”
“話也不能這樣說,不過就是下盤棋罷了,也不算是賭博吧?”旁邊又有人說道。
包飛揚看了看乘警,又看了看馬三等人,這些人倒是配合默契,有說狠話嚇人的,還有人向他們暗示解決問題的辦法:千萬不能夠說這是賭博,否則的話拿了你們錢的人沒事,你們倒是可能丟掉工作、毀掉名聲。
“哈哈,我老鄭本來就沒什麼好名聲,不過剛剛下棋的只有我和這位馬先生,跟包主任沒有關係。”鄭宇穹突然笑了起來:“乘警同志,你是不是來查案的,那就來吧,錄口供,你問什麼我回答什麼,你也可以透過我的單位,沒關係的,咱身正不怕影子歪。”
乘警皺了皺眉頭,目光不由落到包飛揚的身上:“你也是當事人,也要接受調查。”
在他看來,一個人可以不在乎名聲,但要是連工作都要丟掉,恐怕就不會灑脫了。
包飛揚笑了笑:“那是不是說,不管怎麼樣,都要先通知我的單位,說我涉嫌在列車上賭博?”
乘警點了點頭:“當然,這是事實,我們也要請你們單位協助調查。你們現在要想清楚了,是不是還要舉報。”
包飛揚皺了皺眉頭,看來這個乘警和馬三等人是吃定了他們不敢將事情鬧大了,畢竟事情鬧到單位知道,對當事人來說肯定有負面影響,一般人恐怕都會選擇息事寧人。馬三等人在挑選人下手的時候,恐怕也會專門找那些看起來像是有單位的人,或者在下棋的時候瞭解對方的身份資訊,然後採用不同的方法。
看到包飛揚似乎在猶豫。馬三不禁得意起來,囂張地叫道:“好吧,我承認。剛剛我們下棋帶彩頭,確實有賭博的嫌疑,那你們到底還要不要舉報?”
乘警點了點頭說道:“要是你們舉報,那我們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