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畢竟還年輕,不願意看到自己的政治生涯過早遭遇重要挫折。
“那就儘量準備一點。”包飛揚說道,包飛揚翻了翻顏寶笙準備的那些有關秘書候選人的材料,基本上面孔都有些印象,這幾天包飛揚已經去幾個部門跑過一趟,但是其中並沒有讓他眼前一亮,感到特別滿意的人選。尤其是在這次招商活動的事情上,他拿出幾個名額光撒英雄帖,這裡面的人都沒有積極參與,讓他有些失望。
包飛揚合上資料,輕輕拍了拍:“這樣,你讓吳玉誠過來,不,讓他去閻主任的辦公室,我現在就去閻主任那裡。”
顏寶笙連忙答應。
包飛揚端著茶杯走進隔壁閻安平的辦公室,閻安平正在看材料,看到包飛揚出現在門口,連忙起身迎接,並請包飛揚在沙發上坐下來。
“閻主任,是這樣的,拆遷辦那邊已經跟採沙場簽好搬遷協議,月底前就能夠完成搬遷。新港宏天集團那邊的情況怎麼樣,採沙場搬遷以後,他們能不能加快專案建設的進度?”包飛揚坐下以後,跟閻安平寒暄了幾句,很快進入正題。
這時候,吳玉誠出現在門口,包飛揚讓他進來以後坐在旁邊:“我跟閻主任討論新港宏天集團的事情,你在旁邊聽一下。”
吳玉誠連忙點頭答應,並開啟筆記本,放在膝蓋上,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閻安平看了吳玉誠一眼,略一沉吟,然後開口說道:“主任,這幾天我一直在跟新港宏天集團那邊溝通,不過他們的態度並不積極,可能情況正像於主任說的那樣,宏天公司的錢都在金融市場上,暫時沒有或者說不想將錢投到我們這邊來。”
“他們這樣做,是不是已經涉嫌違約?”包飛揚問道。
閻安平這才知道為什麼包飛揚要讓吳玉誠過來,他竟然想要透過法律手段來針對宏天公司,這讓閻安平有些哭笑不得。新港宏天集團專案是現在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冼超聞幾年前擔任普通副市長併兼管開發區工作時候引進的,就算現在進度緩慢,但那也是海州市市曾經的一面旗幟,也涉及到冼超聞的臉面問題。
採沙場的搬遷問題為什麼長時間得不到解決?如果冼超聞介入的話,可能效果不會比包飛揚現在做的差。只不過大家都知道這是新港宏天公司的一個藉口,如果新港宏天公司有意按進度施工,採沙場是不是搬遷的影響並沒有那麼大。而就算問題解決了,新港宏天公司可能還是會繼續拖延工程進度,所以冼超聞才會對雙方的拉鋸不聞不問。
現在包飛揚的到來打破了這種平衡,使得新港宏天集團的問題失去了緩衝帶,現在大家都必須直接面對新港宏天集團建設進度緩慢的問題。
閻安平說道:“合約上確實有這方面的規定,不過因為採沙場的搬遷問題,現在很難說到底是誰先違約。玉誠同志是搞法律的,應該對這種情況如何處理知道得更清楚吧?”
吳玉誠連忙說道:“這兩天我在研究採沙場的問題,也關注了一下新港宏天集團,正像閻主任剛剛講的,採沙場的搬遷曾經是新港宏天集團延緩工程進度的理由,但是在當初雙方簽訂的投資協議上,也明確寫明瞭分階段拆遷並移交土地的條款,所以我可以很肯定地說,如果要打官司,是新港宏天集團違約在先,他們在工程進度與拆遷款支付這兩個問題上,都有違約。”
閻安平看了吳玉誠一眼,又看了看包飛揚:“這個……法律上的問題,玉誠同志肯定比較專業,不過真要打官司的話,可能對市裡、對我們開發區的影響不好。我看國內其他地方似乎也沒有類似的情況,別人可能會覺得我們這裡對投資商的要求太苛刻,又不講人情,認為我們這裡的投資環境不好……”
“所以我覺得,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像處理採沙場的問題一樣,用這個作為籌碼,與新港宏天公司進行談判,爭取用談判來解決問題?”閻安平說道。
吳玉誠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我剛剛說根據協議,新港宏天集團確實違約了,但是那份協議上對於違約的處置條款其實十分寬鬆,甚至對新港宏天集團更有利。新港宏天集團沒有按照進度建設,我們有權收回土地使用權,但同時又規定,應當對新港宏天集團的投入進行適當賠償,這幾乎又會演變成為一個拆遷問題,而且主動權在新港宏天集團。”
包飛揚看過新港宏天集團的材料,但是他並沒有仔細去研究那份投資協議,他現在是臨港開發區管委會的一把手,每天都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等待他做出決定,另外也要思考開發區未來發展的大問題,不可能事無鉅細都要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