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吳玉誠自從在市區安家以後,就已經很少回鄉下老家,不過他早就琢磨好了,就算最後不得不接收這個任務。他也要讓包飛揚知道他的難處,然後他將事情辦成了,包飛揚才會更器重他。
包飛揚盯著吳玉誠看了兩眼,說道:“玉誠同志,站在你的立場上。你覺得讓你去做吳玉明的工作不合適;但是站在我的立場上,透過私人的關係去做吳玉明的工作,可能更有效率,你說是不是?從法律上來說,我並沒有違法,也沒有讓你違法。也就是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合法的,那麼你除非立刻辭去公職,否則就應該接受並完成組織上交代的工作任務。”
吳玉誠張了張嘴,他沒有想到包飛揚根本不接他的話茬,而是跟他談起了法律。讓他的盤算全都落空。
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他很清楚在吳玉明的砂石場搬遷這件事情上咬死的一點就是一切都應該按照法律規定辦事,如果他對包飛揚說他這樣的安排合法但是不合人情,法理還需要考慮人情,那麼砂石場堅持不肯搬遷的立足點很可能就不存在了。
包飛揚伸手敲了敲桌子:“好了,你先去想一想,等你將這個問題想清楚了,你再來找我。告訴我能不能處理這件事。你放心,只要你接手做這件事情,就算做不好。也沒有人會為難你,我會向盧局長提出正式把你的工作關係從司法局調過來,讓你安心在管委會里工作!”
吳玉誠不由得打一個冷戰,他還想說什麼,可是看到包飛揚已經低頭開始批閱檔案,知道包飛揚並不想再聽他說什麼。不由垂頭喪氣地走出辦公室。
吳玉誠本來還想在包飛揚的面前賣弄一下自己在法律方面的專業水準,但是包飛揚的話卻一下擊破了他的算盤。雖然說法律是第一位的。任何事情都應該以法律為準繩,但是他工作的調動和安排可和法律沒有什麼關係。他也不能因為吳玉明是他的堂兄,讓他去做吳玉明的工作,可能會影響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就拒絕去做這份工作。雖然法律中也規定有迴避制度,但是那是針對具體的案件,單位的工作安排,卻不在法律規定的迴避之列,他再也不能拿法律當什麼擋箭牌。…
如果他和包飛揚不*律,講人情,那麼包飛揚就會讓他認可開發區在砂石場拆遷這個問題上的一些處置方式。比如,吳玉明應當考慮到地方發展的需要,配合地區的產業規劃,配合進行搬遷,而不是一口咬定我有合同,有合法的採砂手續,所以我不願意搬遷。
包飛揚說的很明白,吳玉誠不能拒絕這份工作安排,除非他辭去公職。而且他接了這份工作,也不能出工不出力磨洋工,因為那樣包飛揚會把他的工作關係正式調到臨港開發區管委會來,到時候等待他的是什麼結果可想而知。
離開包飛揚的辦公室,吳玉誠有些渾渾噩噩地走出開發區臨港開發區管委會大樓,然後叫了一輛車,來到堂兄吳玉明的砂石場。
“哎呀,老弟你來得正好,昨天老劉他們打了條野狗,等會晚上到我家裡吃狗肉。”吳玉明攬著吳玉誠,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大聲說道。
吳玉誠皺了皺眉頭:“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只知道吃吃喝喝?”
吳玉明雖然比吳玉誠年長,但是吳玉誠是市裡的幹部,在老家這些人面前,向來都很有領導派頭。
“怎麼了?你還不知道吧,鄉里那些泥腿子又去開發區鬧了,新來的那個娃娃主任承諾一個月解決問題,只要我咬死了賠償金,他不給也得給,咱很快就能拿到錢了。”吳玉明哈哈笑道:“晚上多叫幾個人,我讓你嫂子多整幾個菜。”
“不用了。”吳玉誠哪有心思吃飯,他搖了搖頭說道:“我今天借調到臨港開發區上班了。”
“是嗎?”吳玉明驚訝地說道:“怎麼都沒聽你提起過?不過這是好事啊,你來臨港開發區,離家裡就近了,以後咱們可以天天喝酒,我的拆遷補償款,你也可以幫我多爭取一下。”
吳玉誠惱火地瞪了吳玉明一眼:“我說你能不能長點腦子?以前我在司法局,可以幫著你們說話,現在我到了臨港開發區,成了臨港開發區的幹部,我還能幫你們說話嗎?”
“實話跟你說,我剛剛見了你口中那個娃娃主任,他交代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你這個砂石場,你說吧,要怎麼辦?”
“啊——”吳玉明愣了一下,看著吳玉誠問道:“什麼意思?你現在成了臨港開發區的幹部,所以那個娃娃主任就安排你來拆我的場子?玉誠,你不會答應了吧?這辦法真他孃的陰險!”
吳玉誠搖了搖頭,要說包飛揚這個辦法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