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徐盛教微微地皺了皺眉頭,作為常務副省長,徐盛教自然擁有不俗的經濟眼光,可是要判斷東南亞國家近期的經濟走勢會不會發生問題,這個話題似乎太大了,他也不敢輕易下什麼結論,甚至他的觀點更傾向於主流,那就是東南亞現在的經濟發展情況很好。實際上華夏現在的發展路徑有一部分就是複製了東南亞經濟發展的模式,大力發展加工製造業與產品出口,所不同的是華夏擁有更堅實的工業體系,以及更加豐富的勞動力資源。
其實就算徐盛教心裡真的是認同包飛揚所說的東南亞危機論,他作為政府高階官員,也斷然不會公開談及他國的經濟問題,如果不小心傳出去,那是會引起國際政治紛爭的。
包飛揚道:“有關這個問題,我和陳總有一些討論,陳總傾向於問題存在,但是危機不一定會馬上爆發。而我的觀點則是,這些問題已經被有心人盯上,所以東南亞的經濟在近期很可能就會出現問題。”
徐盛教抬頭看了包飛揚一眼,秦時停下正在記錄的筆,看了看徐盛教,從領導的眼神中已經揣摩到隱含的意思,於是對包飛揚問道:“這個觀點有沒有什麼論據支援?”
包飛揚很肯定地點了點頭:“當然,我已經讓人蒐集這方面的材料,並且給陳總髮了一份,雖然說各種說法都有,陳總和陳氏家族的人不一定就會相信這個判斷,但是我覺得陳氏家族肯定會做一些應對準備,我們一定要抓住機會,不一定是現在。可能隨著形勢的明朗,陳氏家族隨時會有實質性的動作。”
徐盛教聽到這裡沉默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能夠在出國招商期間與陳氏家族達成協議,肯定對他最為有利,但是退而求其次。達成某種投資意向,或者是尋找到未來可能的機會,結果也不能就不好。只是誰也不知道這個危機什麼時候會發生,至少徐盛教現在也沒有看到這個所謂的潛藏的危機,如果一切都要等待這個危機的話,總給人一種虛無縹緲的感覺。
秦時又適時地開口說道:“那有沒有可能先和鼎峰集團籤一份意向性的投資協議?”
包飛揚看了秦時一眼。心裡暗暗地讚歎了一聲,應該說長期為領導服務的秦時將他的角色扮演得很好,有些話徐盛教不方便直接問出來,畢竟他是副省長,地位尊崇。當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秦時就主動問出來,避免讓領導為難。…
“當然可以。”包飛揚說道:“但那一定是鼎峰集團真的有意向,所以不管是籤意向協議,還是讓鼎峰集團儘快到江北投資,最重要的就是一定要有一個好專案。”
頓了一頓,包飛揚又繼續說道:“鼎峰集團實行多元化經營,但是他們集團的主營業務主要集中在食品、房地產、電子和石化行業,我覺得我們江北省能夠提供優越條件的就是食品產業和石化產業。如果在這兩個行業找到一兩個合適的專案作為切入點,我想鼎峰集團一定會很感興趣。”
鼎峰集團作為馬來西亞頂尖的商業巨頭,徐盛教這次到馬來西亞招商之前當然也專門研究過鼎峰集團的情況。對鼎峰集團的情況相當瞭解。他點了點頭,對包飛揚說道:“你說的不錯。論起食品產業方面,我們江北省也是全國重點糧油產地,尤其是你們海州地區以及靖城地區沿海分佈著很多農場,能夠提供豐富的原材料,這些農場我們都可以拿出來和鼎峰集團合作開發。也歡迎他們來搞糧油加工。”
說到這裡,徐盛教有意停頓了一下。抬頭望了望包飛揚,“只是石化方面方面。你們海州市能夠提供的資源恐怕有限。別說你們海州市,即使放在全江北省來說,拿得出手的石化企業也就是鳳湖石化與徐城石化這兩家企業而已,但它們一家是華夏石油總公司的,一家是華夏石化總公司的,咱們江北省擁有的股份微乎其微,對於這兩家石化產業的運營沒有什麼發言權啊!”徐盛教無奈地搖了搖頭。
包飛揚聽到徐盛教這些話並沒有感到氣餒,他微微地笑了笑,對徐盛教說道:“徐省長,據我所知,鳳湖石化的效益還不錯,但是徐城石化的情況就很一般了,石油總公司那麼大的盤子,幾乎在每個省都有企業,而徐城石化地處內陸,附近又沒有油源,雖然鐵路交通方便,但是運輸成本還是太高了,未來成長的空間有限,對石油總公司來說,未必就不是一個負擔。”
“但那還是石油總公司的資產。”秦時又恰到好處地說道。
包飛揚點了點頭:“對,徐城石化是石油總公司的資產,而能夠將石油總公司拉進來,無疑會讓我們的專案更有說服力。”
“你有什麼樣的具體設想?”秦時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