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劉開軒拉著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學生從後面跌跌撞撞地衝了過來,劉開軒大聲說道:“包縣長,他們在哪個房間,再晚就來不及了。”
包飛揚向服務員伸出手:“入住記錄呢,這裡面有沒有人是苟主任安排住進來的?”
看到服務員在猶豫,包飛揚立刻冷聲說道:“有沒有?”
服務員嚇了一跳,連忙點了點頭,剛要說話,卻看到縣委辦副主任、望海賓館經理吳淑琴從樓梯那邊轉了出來,遠遠的就嬌聲笑道:“吆,是包縣長您來啦,包縣長您大駕光臨,怎麼也不提前……”
“吳主任,苟主任是不是還在這裡?”包飛揚盯著吳淑琴,冷冷地說道。
面對包飛揚冰冷的目光,吳淑琴也感覺有些頭皮發緊,不過這個年過三十的女人到底是見多識廣,她抬起手捋了捋額頭的髮絲,笑著說道:“我剛剛從後面過來,還真不知道苟主任有沒有來,領導的……”
“好了。”包飛揚擺了擺手打斷吳淑琴的話:“你現在就去告訴苟亮學,他現在收手還來得及,讓他立刻放了那幾個女學生,只要那些女學生沒有事情,今天的事情就算了,要是他真幹出什麼天怨人怒的事情,我敢保證黨和政府不會放過他、法律不會放過他、我包飛揚也不會放過他,也包括任何幫助他們遮掩真相,拖延時間的人。”
吳淑琴心裡一突,心想這時候有些事情恐怕都已經發生了,要是這時候再停下來,也不知道包飛揚會不會“既往不咎”?在她看來,根本沒有這個可能,她不相信包飛揚真的會為了幾個學生大動干戈?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讓包飛揚抓到證據,那麼包飛揚就是說什麼也沒有用。
“哎吆,包縣長您說的什麼我都聽不懂,苟主任他到底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吳淑琴露出“焦急”的神色。
“別裝了,你們這些畜生,連還沒有成年的女學生都敢下手,還有沒有一點良知?”劉開軒突然衝上去揪住吳淑琴的衣領:“姓吳的,你到底說不說?”
“劉開軒,你想幹什麼?”吳淑琴嚇了一跳,原本拿在手上的手機摔到地上,裡面的電池飛了出來。她倒是也認識劉開軒,連忙驚惶地叫道:“包縣長、包縣長你快救救我。”
“嘭!”包飛揚憤怒地一拳擂在桌面上:“都給我閉嘴。”
“劉開軒、路昱林,還有你們幾個給我上去敲門,去六樓和五樓,誰要敢阻攔,都給我記下來,回頭我一個一個找他們算賬。”包飛揚從桌上抓起入住登記表,飛快地掃了一眼:“六零六、六零八、六六六、六八八,那幾個房間都有人,六七七、六一七這兩個房間暫時不要去。”
六一七、六七七這兩個房間住的是糧食局的官員,包飛揚記得他們的名字。
吳淑琴頓時臉色一白,伸手就要阻攔:“你們不能夠去……”
包飛揚把眼睛一瞪:“我看誰敢攔著?”
劉開軒一把推開吳淑琴,路昱林沖到前臺那邊抓起掛在牆上的鑰匙,一起衝上樓梯,李家父子和西園大酒店的幾個人相互看了看,也連忙跟著跑過去,他們這才知道剛剛包飛揚為什麼叫他們一起進來。
吳淑琴跌坐到地上,顫抖著從身上掏出手機,想要打電話,包飛揚看了她一眼,並沒有阻攔的意思,反而拿起前臺的電話,撥打六零六房間的內線電話,話機裡卻發出短促的忙音。
包飛揚惱火地將電話機拍在桌上:“王八蛋!”
“包縣長,陳安民向您報到,請指示。”陳安民帶著兩個人一路小跑進賓館大堂,看到摔在地上的吳淑琴,立刻就知道事情要比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陳局,你馬上安排人上去查房,有什麼事情我來承擔。”包飛揚看了陳安民一眼,什麼也沒有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救人”,時間很寶貴。
陳安民心裡凜然,大張旗鼓地在縣委定點接待單位查房,如果查出什麼事情那還好說,如果差不多,他們的這個舉動一定會遭到質疑和攻擊。雖然包飛揚說一切責任由他來承擔,但就算包飛揚信守承諾,加上副書記曹遜等人的支援,縣局和警方還是會受到一定的影響。
不過陳安民瞥了一眼哆哆嗦嗦撥著電話的吳淑琴,沒有再猶豫,馬上立正敬了個禮:“是,馬上執行命令。”
看到一隊隊民警從外面衝進來,跑上樓梯,原本很安靜的望海賓館已經一片喧譁,包飛揚才鬆了一口氣:動靜這麼大,只要最壞的事情還沒有發生,那應該也就不會發生了。只是之前他們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也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