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飛揚確實希望造橋修路的事情能夠得到縣裡、市裡的支援,作為一項重點工程,一把手是不是支援,影響還是很大的。如果望海縣內部都不能夠統一意見,市裡恐怕也會否決這樣的方案。
包飛揚想了想,覺得還是要向徐平坦誠自己的想法:“徐書記,縣客運公司的重組勢在必行,重組以後的客運公司能不能獲得長足的發展,還要看過去的一些問題能不能夠妥善解決,審計是手段,而不是目的。”
“至於修路造橋,無論是對於望海縣的現在還是未來的發展,都非常重要。我想首先我們縣裡要一條心,然後再讓市裡支援我們,哪怕市裡不出錢,只要市裡肯出面,我們咬咬牙也能夠將事情辦成。”
徐平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他很清楚冠河大橋與臨海公路對望海縣的重要性,雖然說臨港工業區可以透過港口和海州進行貨物的轉運,但海運的優勢在於成本和大宗貨物運輸,相對來說,陸運在便捷、快速和靈活性等方面卻要更勝一籌。
所以冠河大橋和臨海公路就像是臨港工業區的一條大動脈,這條大動脈沒有貫通,臨港工業區就沒有辦法實現真正的發展。
現在工業區還在建設,建設期所需要的建材通常都是透過水運,望海縣境內河道縱橫,建材可以沿冠河送到河口,然後再從三岔河送到陳港鄉腹地,也可以直接從海通河轉黃沙河,黃沙河雖然沒有冠河廣闊,但對於普通的運輸建材的水泥船、掛槳船來說,倒是更加合適。
當前臨海公路的重要性還沒有凸顯,一旦工業區的企業投產,企業對於發貨時效性的要求,以及週轉頻率和小宗貨物的運輸必然對公路運輸提出更高的要求,如果這一條路沒有貫通,甚至既定的計劃出現變故,肯定會嚴重打擊投資商投資的積極性。
正因為臨海公路與最重要的節點冠河大橋是如此重要。包飛揚才會在相對不那麼重要的客運公司問題上做出讓步。剛剛包飛揚話裡已經透露出這樣的意思,對客運公司的審計是手段而不是目的,也就是包飛揚並不想就客運公司的問題查到底。而只是想清除隱患。
所謂的隱患,無非就是客運公司以前的承包合同,看來包飛揚是想透過審查客運公司的問題,迫使那些承包人讓步,主動放棄以前的承包合同。
說實話,從現在來看,那些承包合同確實存在很大的問題。雖然苟亮學、於進偉等人口口聲聲說當時的情況特殊,而政府又必須維持自己的公信力。不能夠出爾反爾,所以就算明知道合同有問題,也只能夠繼續執行原來的合同。
這些話聽起來很有道理,但是在更多的時候。政府並不是這樣做的,徐平也懷疑苟亮學等人捲入的比較深。
正因為如此,徐平更不能夠讓包飛揚查下去,苟亮學、於進偉等人也算是最早投向徐平的人,如果讓包飛揚給一鍋端掉,那他徐平在望海縣可就沒有什麼面子和權威可言了。
徐平低頭抿了一口茶水,沉吟著說道:“飛揚同志,你的想法我能夠理解,這樣吧。回頭我再跟於進偉談一談,讓他再做做工作。不過再怎麼說,這件事的責任也在我們政府身上。是我們沒有弄清楚情況,倉促之下籤訂了這份承包合同。我記得飛揚你在招商的時候也多次強調政府的信用問題,就算你對客運公司有想法,手段上也可以緩一緩,現在外面說什麼的都有,對於下面的工作可不是一件好事。”
包飛揚想了想。如果客運公司的問題能夠和平解決,那也是一件好事。紀委也有審計方面的高手,既然紀委查了一個星期都沒有查到有價值的資訊,審計局也未必能夠查出來。他想要達成的目的就是清理這些不合理的承包合同,而並不是追究責任,只要那些人一口咬定是失誤,他也沒有辦法。至於那些承包人,他們或許是透過不正當的手段聚斂財富,但是在改革的過程當中,很多人的發家致富都有原罪在裡面,如果都要清算的話,那恐怕會引起巨大的動盪,包飛揚不是清教徒,想法也不會如此極端。
只要他們願意配合自己的工作,並且不再採用不正當的手段聚斂財富,他完全可以不去追究他們原始財富的來源是否正當的問題。
當然,這是建立在這些財富的來源可能是巧取豪奪,卻沒有違法違規的基礎上,如果可以證明他們是透過行賄等手段獲取了不正當的利益,那自然還是要追究的。
“徐書記說得是,我現在也確實有些著急,望海的發展非常迅速,有些工作不抓緊的話,很可能會拖後腿,主席也說過,億萬年太久,只爭朝夕,我們現在是真的拖不起啊!”包飛揚說道:“所以我非常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