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飛揚說道:“你們放心,只要不讓張先生吃太多,就算他暫時失去知覺,餓了以後也會恢復的,不過這個過程可能還會有一點點痛苦。”
“別聽他胡說八道。”張洪祥叫道:“快點給我吃飯。你們想餓死我啊!”
張若琳有些進退失據,範晉陸看了看劉方軍,問道:“劉教授。您看……”
劉方軍捻著頜下的鬍子,皺著眉頭搖了搖頭:“我有些想不明白,不過這位小包同志也說吃一點沒問題,而且前面也吃了幾次,至少沒有造成病情的惡化,那就讓張先生先吃一點吧。”
“如果情況真的像這位小包同志所說,張先生吃飽了就會失去知覺。那他的診斷應該是有依據的,我們也能對症下藥;要是情況不符。吃飯與病情的變化無關,張先生吃飽了對病情的恢復也應當有所幫助。”
聽到劉方軍這樣說,範晉陸也覺得這是相對穩妥的辦法,他點了點頭。又對張若琳說道:“張夫人,你看是不是就按劉教授說的,先讓張先生吃一點。”
張若琳已經有些六神無主,雖然她並不信任包飛揚,可是又害怕情況真的會像包飛揚說的那樣,張洪祥吃了東西以後又失去知覺。
這時候,市局的一位副局長帶著張洪祥的助理宋璐和一隊人出現在走廊上,並推開包飛揚,快步走進特護病房。
宋璐大聲說道:“夫人。臺湖醫科大的胡教授他們來了。”
“胡教授,您快來看看,我先生他剛剛恢復了一些知覺。您快看看他是不是很快就會好了?”張若琳連忙迎了上來,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樣,飛快地說道。
張家得到訊息以後,行動非常迅速,就在張若琳飛往鳳湖的同時,張家也在安排臺湖的專家趕過來。這時候的兩岸來往還沒有後來那麼密切,張家也是動用了特殊的關係。才在極短的時間內辦好了通行證,由張文虎的弟弟、張洪祥的二叔張文山帶著臺湖醫大的專家和一個醫療組飛赴鳳湖,僅僅比張若琳晚了一個多小時。
張文山也已經六十出頭,連續的飛行和奔波讓他看起來十分疲憊和蒼老:“胡教授,那就拜託你了。”
胡哲文是美國哈佛大學醫學院博士、臺湖醫科大學教授、臺湖逸仙醫院副院長,神經內科專家,也是臺湖最好的神經內科醫生。
胡哲文點了點頭,轉過頭剛要吩咐助手,突然看到劉方軍,不由微微一愣,連忙伸出手,非常熱情地說道:“劉老師,您好,沒想到您也在這裡,早知道我就不用急著趕過來了。”
胡哲文五十出頭,比劉方軍年輕將近十歲,雖然他在臺湖乃至國際上的名聲都很響亮,是世界級的神經內科專家。相比之下,劉方軍的名氣沒有那麼大,但是胡哲文曾經在一次學術交流會議上與劉方軍有過交流,對劉方軍的學識非常欽佩。而且劉方軍治癒過的病人當中,有好幾個業內非常著名的病例,在劉方軍面前,胡哲文並不敢說自己的水平比對方高,要論經驗和學識,劉方軍甚至還要勝過他。
在胡哲文看來,他能夠解決的問題,劉方軍一定能夠解決,但是劉方軍能夠解決的,他卻不一定,所以他才會說出劉方軍在這裡,他就不用急著趕過來這樣的話。
聽到胡哲文這樣說,張文山感到十分意外,他知道胡哲文在臺湖乃至世界醫學界的地位,臺湖那麼多醫生,沒有幾個能夠入得胡哲文的法眼,他甚至對一些美國的專家也很不屑。這一路上過來,胡哲文沒少擔心內地的醫療水平,沒想到他一來就說出這樣話。
張文山立刻就知道眼前這個老人不簡單,連忙向劉方軍打了個招呼:“多謝老先生為洪祥診治,請問洪祥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二叔,你來了就好,你讓他們快點弄些吃的給我,我都快餓死了。”張洪祥很不耐煩地說道。
張文山不禁有些驚訝:“這……是怎麼回事?”
範晉陸連忙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情況:“是這樣的,張先生剛剛喊肚子餓,然後我們發現他恢復了一些知覺,並且還在恢復當中,我們這裡有位同志說他以前曾經遇到過類似的病例,那個病人吃飽了就會癱瘓,餓了就會逐漸恢復知覺,所以我們正在考慮能不能給張先生吃飯。”
“還有這樣的事情?”張文山的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這是巫醫說的話吧?不過他還是將目光投向胡哲文,他更相信專家的判斷。
胡哲文也露出驚訝的表情:“劉老師,真的有這樣的病例?”
劉方軍搖了搖頭:“我沒有碰到,也沒有聽說過,是另外一位小同志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