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紹華點了點頭道:“是的,收費可以大大推動專案的進度,化解一些客觀的阻力,要知道建橋這樣的事情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從籌備到建成可能需要兩三年的時間,我們耽誤不起。”
包飛揚沉默了片刻,他和冼超聞說過,希望冠河大橋不要收費,因為臨海公路附近就只有這一座大橋溝通冠河兩岸,是對基本交通的保障,如果要收費,必然會對兩岸百姓的出行造成極大的不便。
不過他也知道這樣做的阻力很大,首先就是建橋的費用都要由財政支出。或者透過借貸的方式,由財政還貸,無疑是大大增加財政上的壓力。海州市的基建款也是僧多粥少,冠河大橋計劃的反對聲音本來就很多,這樣一來阻力就更大了。而且不能透過收費還貸,貸款的難度也會比較大。
其次,冠河大橋確實更有利於望海等靖城市北部的幾個縣,海州一直對向東南方向的發展不敢興趣。因為在海州人看來,靖城市北邊的這幾個縣就是窮鄉僻壤。現在要讓他們出錢幫這些窮鄉僻壤的地方修一條“進城”的道路,他們肯定不願意當這個“活雷鋒”。
如果可以收費,上面的這兩個問題都能夠得到一定程度的化解。可以收費,就意味著大橋能夠透過收費還貸,無論是貸款造橋,還是吸引直接投資,都會更加有說服,更為容易。而收費的話,也可以化解海州市裡的阻力,反正誰過橋的話都要收費,望海人過橋多交的錢也多,等於是從望海縣人的腰包中掏錢,市裡反對的聲音會小很多。
“薛書記說得是,那我們就先按照收費的方案做吧!”包飛揚最終決定在這個問題做出讓步,現在能夠將大橋建起來才是最重要的。
“超聞市長,今天這些人,你要爭取至少拉一兩個人過來,專案不一定要大,來了就好。你也看到了,這些商人也喜歡扎堆,你只要說服了一個,再去說服其他人,就會更容易。”離開以後,薛紹華將冼超聞叫上自己的車,對他說道。
冼超聞點了點頭,隨即又笑道:“薛書記,其實拉誰都不如拉包飛揚,要是能將他拉到海州,我看那些人都會過來。咱們海州的條件可是比望海好多了,靖城市好像也不怎麼重視。”
薛紹華笑了笑:“我知道,不過這件事不能急,他到望海縣才多長時間?就算靖城市裡面不重視,他也不會輕易離開的,畢竟他在望海縣已經開啟了局面,也要等出了成績再走。”
冼超聞沉吟了一下,又道:“包飛揚應該是準備在望海好好幹兩年,但是望海的形勢這麼好,一旦這些工作都步入軌道,恐怕也不是每個人都願意讓他等到出成績的時候。”
薛紹華看著前面,並沒有馬上說話。冼超聞的意思是靖城市裡面有人想要摘桃子,如果讓包飛揚一直留在望海,那麼不管望海縣的縣委書記和縣長是誰,望海縣實現騰飛的功勞就會絕大部分落到包飛揚的身上,但哪怕是包飛揚奠定了這一切的開局與基礎,但是中途離開,甚至在格局剛剛奠定的時候離開,兩三年以後這些工作爆發耀眼的成績,在任的縣長與縣委書記就能得到其中大部分的功勞。
薛紹華對靖城市這個相鄰的地級市情況也比較熟悉,靖城市的經濟發展水平雖然落後,但是政局鬥爭一直比較激烈,也許是工作上能夠挖掘的空間不多,大家都將心思放在鬥爭上面,而激烈的鬥爭又往往會對經濟工作帶去負面影響,形成惡性迴圈。
要是包飛揚在海州,薛紹華覺得自己一定會全力支援,將包飛揚的能量充分發揮出來,只要包飛揚能夠做出成績,他這個市委書記的工作才好做。如果海州市各區縣的負責人都能夠像包飛揚這樣強勢,那麼他這個市委書記自然也會水漲船高。
就像郭熙煥說的那樣,這就是格局。“靖城那邊的事情我們還是不要去管他。”薛紹華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他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冼超聞一下:“你還是要注意跟包飛揚、跟幾位投資商的聯絡,儘量做好配合的工作。”
“或許有人想要摘桃子,但這個桃子不是那麼好摘的,除非包飛揚自己想要走,否則他做的成績在那裡,不是誰想動就能夠動得了的。”
冼超聞點了點頭:“我會的,不過我還是覺得我們應該爭取一下,如果包飛揚自己想要走呢?”
冼超聞也知道以包飛揚現在表現出來的能量和能力,他要是不想走的話,至少靖城市裡的那些人是沒有辦法將他趕走的。但是他覺得靖城市的態度,或許會讓包飛揚對那邊的環境感到失望,然後選擇離開,那或許就是海州市的機會。
薛紹華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