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怎麼就不明白呢?”胡峰看到包飛揚竟然如此理想主義,甚至可以說是不諳世事,急得跺了跺腳:“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你到底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下面報上來的專案,按照內容的不同,通常都是幾個業務對口的副處長先處理,他們處理好了,再給處長,處長處理好了,再遞給分管副廳長,這樣一個一個流程走下來,如果想要刁難的話,前面的副處長完全可以找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將你們的專案在走到他手裡的那個流程的時候就刷下來,而且還有理有據,你們就算明知對方是故意找茬,要卡你們,可又能夠怎麼辦?”
包飛揚知道現實中的情況確實很可能像胡峰剛才分析整理說得那樣,不過他並沒有因此而擔心,羅聞喜要真想因為今天的事情卡望海縣的冠橋專案,大不了就越過羅聞喜這個環節,直接找上面的人,走後面的環節。
不過讓包飛揚沒有想到的是,緊跟著第二天上午,靖城市交通局局長吳襄田就給他打來了電話:“飛揚啊,昨天跟羅處見過面了吧?”
“是的。”包飛揚回答說道。
“情況怎麼樣?聽說羅處走的時候並不是很開心?”聽到包飛揚的聲音很平靜,吳襄田不由感到有些惱火,都什麼時候了,這個包飛揚怎麼還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像沒事人一樣,難道他還不知道昨天發生事情所導致的嚴重性?
其實昨天晚上羅聞喜就給他打了個電話,羅聞喜在電話裡說的話陰陽怪氣,雖然沒有明說昨天和包飛揚吃飯的時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卻也讓吳襄田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這位省廳計劃處的副處長很不高興。
吳襄田連忙透過昨天飯局上一同做陪的駐省辦的胡峰瞭解了當天晚上的情況,知道了事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吳襄田本來想馬上給包飛揚打電話,不過想了想,還是決定等到第二天再打這個電話。因為他覺得包飛揚年輕氣盛,背景又厲害,他連省廳副處長羅聞喜的面子都可以不給,自己這個市局的局長也就不要去自討沒趣了,還是讓他先冷靜一下,自己仔細想一想再說。
包飛揚說道:“好像是有一些,不過羅處長昨天不太高興的原因跟冠河大橋與臨海公路的專案無關。”
吳襄田有些頭大,這年輕人到底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他忍不住伸手拍了拍自己有些微禿的腦門,有些語重心長地說道:“飛揚啊,這件事怕是跟冠河大橋與臨海公路的專案關係密切啊!昨天晚上,羅處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他認為望海縣現在的經濟發展狀況,還無法充分發揮這條高等級公路與大橋的作用,省裡還有其他很多地方需要修路造橋,相比而言,我們報的這個專案的緊迫性並不是排在最前面的,所以他讓我們修改原來的方案,降低公路等級標準,甚至修改路線,降低修路造橋的成本等等。”
包飛揚微微皺了皺眉頭,卻並不是很意外,昨天羅聞喜拂袖而走的時候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淡淡地說道:“這麼說,我們的專案是卡在交通廳計劃處那邊了?”
“是啊!”吳襄田說道,又小聲地提醒:“現在羅處的態度是最關鍵的,你看是不是再找個機會想辦法溝通一下?我也知道你是為了工作為了百姓考慮,但有些事情,總還是有變通辦法的嘛,我們畢竟要以大局為重,飛揚縣長你說呢?”
包飛揚知道吳襄田是在暗示自己在蘆葦收購的問題上做出讓步,不過他並不準備這樣做,否則的話,昨天他在飯桌上就可以答應羅聞喜和薛海風提出的要求,而得到順利透過冠海大橋專案的審批的交換,他斟酌了一下說道:“吳局,謝謝你的關心,不過蘆葦收購涉及到很多葦農,而且我們縣事先已經與向海、濱城那邊達成了協議,是有法律約束的,不好因為一些其他的變故再做出更改,海風公司昨天提出的要求我們是沒有辦法滿足的。”
“飛揚啊,臨海公路與冠河大橋的重要性和緊迫性,我想你是最清楚的,沒有這座橋和這條路,望海縣的葦紙一體化專案能不能順利進行下去,那都是一個未知數。”吳襄田語重心長地說道:“至於蘆葦收購這個問題,我就不多說了,飛揚你再考慮一下,好不好?”
掛掉吳襄田的電話,沒過一會兒,包飛揚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這次打過來的是海州市常務副市長冼超聞。
“冼市長,您好。”包飛揚說道,這一次靖城與海州兩個市聯合向省裡提出修建冠河大橋與臨海公路,海州市的姿態顯得更加積極,為專案的推進做出了很大貢獻,出了大力。
“飛揚縣長,你好。你還在省裡吧,聽說省交通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