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剛連忙迎上去:“董書記——”
董允虎向王建剛點了點頭:“怎麼樣,當事人呢?”
董允虎目光一掃,立刻就將包廂裡的形勢看得一清二楚。包廂裡連警察在內大概有將近二十個人,一邊是十幾個人聚在一起。王建剛的兒子王子洋也坐在靠近那邊的地方,但也並不是在一起;另外一邊是四個年輕人。被警察盯著,其中一個年輕人看到自己還向他微笑著點了點頭。
董允虎一眼就認出那是鄰縣的副縣長包飛揚,傅老來海州的時候,作為傅老的隨行人員,董允虎特地瞭解過他的情況。
“難道說給自己打電話的人就是他?”董允虎想到,這是有可能的,包飛揚應該有自己的電話,但是自己卻沒有跟他透過電話。只不過這個情況跟他預想中的有些出入。
“都在這裡,具體情況還是讓馬學武向你彙報吧,我兒子也有份參與,剛剛我已經打了他幾巴掌,讓他知道以後說話注意點。”王建剛說道。
董允虎看了王建剛一眼,他聽出王建剛這句話的意思還是不想就這樣善罷甘休,他已經責罰了自己的兒子,對另外一方自然也要秉公處理。
董允虎盯著馬學武說道:“說說,是個什麼情況。”
馬學武看了王建剛一眼,然後才說道:“是這樣的,省報組織了一個團來海州旅遊休假,晚上在這邊唱歌。海州包副縣長的秘書陳立和省報一位記者是朋友,也過來玩,大家拼酒。然後包副縣長進來找陳立,看到陳立醉了,就想阻止他們繼續喝酒,然後雙方就發生了衝突。”
“王子洋也是受朋友邀請一起來玩的,他說話有些粗魯,然後包副縣長就動手抽了他一巴掌。他身邊的那位司機是退伍軍人,將試圖還手的王子洋給擒拿住了。然後石油總公司的劉經理等人打電話報警,我們就馬上趕了過來,大致的情況就是這樣。”
“口供呢,都錄好了沒有?”董允虎問道,感覺有些棘手。他知道馬學武的描述肯定會有一些偏向性的東西,按照馬學武的描述,這件事並不大,無非是兩方人衝突,包飛揚和他的司機動了手,董允虎也不相信王子洋沒有動手,對於這個自己副手的兒子,董允虎還是瞭解的,知道王子洋本來就不是個好東西。
如果事情真像馬學武說的那樣,通常也就是雙方告誡一番,然後讓他們回去,畢竟也沒有釀成身體傷害,不算什麼事情。但是王建剛咬死了要將這件事情嚴格處理,那麼將相關責任人關兩天也是可以的。
問題是包飛揚不是一般人,他是望海縣縣委常委、副縣長,這要是關起來,那幾乎就是捅了馬蜂窩。對包飛揚來說,他的官途就要毀了,自然不會坐以待斃,董允虎不清楚包飛揚有什麼背景,但是這麼年輕就成了縣委常委,背後的來頭肯定不小。
董允虎有心想要讓王建剛息事寧人,沒有必要將事情鬧大,弄個魚死網破。可是看王建剛的樣子,顯然已經做出了決定,他不覺得自己簡簡單單的說兩句,王建剛就能放棄替他兒子出頭的想法——要不是王建剛等人嬌慣,他那個兒子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馬學武將手上的口供本遞了過來,董允虎沒有接,而是示意黃剛接了過去。他轉身走向包飛揚:“我先見見當事人。”
“董書記,您好,這麼晚了,還讓您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包飛揚站起來,遠遠伸出手臂,跟董允虎打了個招呼。
“呵呵,包縣長客氣了,包縣長到海州來,怎麼事先也不打個招呼?”董允虎笑著說道。
包飛揚笑了笑:“我跟冼市長約好明天談事情,另外還要接一個粵東來的考察團,可沒有想到會跟海州市的政法系統打交道。”
董允虎不由感到更加頭大,包飛揚來海州公幹,這要是被他們警方給抓起來了,傳出去肯定是一件醜聞。
董允虎道:“請包縣長放心,我這就瞭解一下情況。”
董允虎跟包飛揚打了個招呼,然後又走向省報那邊。至於調查具體情況,當然還不需要他這個市委常委親自開口詢問。
董允虎走過去,笑著說道:“各位省報的領導,我是海州市政法委書記、警察局長董允虎,今天的事情,給各位領導添麻煩了。”
胡乃軍等人連忙站了起來,胡乃軍是晚上活動的發起人,他握著董允虎的手說道:“董書記客氣了,這件事跟海州沒有關係,都是靖城市那幾個人搞的,有些人可能年紀輕輕就做了副縣長,在下面作威作福慣了,竟然跑到海州來搞事,還希望董書記能夠給我們一個公道啊!”
董允虎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