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這件事,但是這個陌生號碼的主人既然知道他的號碼,那應該也不是一般人。
董允虎當然可以置身事外,但是這個陌生號碼讓他心裡很不安寧。他分析這個號碼的主人應該不是海州市的處級、副處級幹部,當然更不可能是市級幹部,很可能也是一個年輕人。
一個年輕人、擁有他的號碼,而且敢直接將電話打過來,董允虎覺得這個年輕人很可能跟自己有些關係,比如跟自己關係比較好的某個同學、朋友的兒子。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可能,就是某位省裡領導的子弟下來玩,領導給留了他的號碼,讓遇到事情的時候尋求自己的幫助。當然省裡的領導不一定就是省領導,也可能是省廳的領導,省廳的處長科長下來那也是領導,但能夠有他電話的,一定是處級以上,或者省警察廳的。
想到這個可能,董允虎立刻就打消了置身事外的想法,起碼他要弄清楚對方是誰,不要忽略什麼。
董允虎在電話裡說話,那邊沒有人聽到,他就掛掉電話,然後又打了過去,同時開始穿衣服,準備趕赴現場。
等到電話接通,他卻從電話裡聽到馬學武不讓包飛揚接電話,甚至當包飛揚道明他的身份的時候,馬學武依然要沒收包飛揚的手機,董允虎馬上就怒了。
而且包飛揚這個做派,不是急著跟他通話道明身份,反而顯得從容不迫地給馬學武設下陷阱,更讓董允虎覺得包飛揚的來頭不小。
包飛揚已經按下手機的擴音鍵,聽到董允虎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馬學武膽子再大也不敢繼續置之不理,他連忙對著手機說道:“董書記,您好!”
“你們現在在什麼地方?”董允虎問道,人已經走到固定電話旁邊,拿起話機開始撥打電話。
“董書記,我是王建剛,我們現在在海天歌舞廳,具體情況我稍後再向您彙報?”王建剛知道現在不能夠讓董允虎插手這件事,否則的話,他想整包飛揚一把的計劃就要落空。
王建剛並不知道董允虎不清楚誰給他打的電話,在他想來,包飛揚有董允虎的電話並不奇怪,但是兩個人之間應該沒有什麼特殊的關係,董允虎不一定會為了包飛揚而不給自己面子。作為分管治安工作的副局長,王建剛在局裡的權力還是很大的。董允虎當上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以後,開始逐漸不管局裡的日常事務,很多工作也需要王建剛的支援與配合。
董允虎這時候也不能問包飛揚的情況,總不能說自己橫插一槓,結果還不知道對方是誰吧?所以他語重心長地對王建剛說道:“建剛同志,是不是年輕人之間發生了一些衝突?我看這種事情就不要節外生枝了,你讓馬學武看好現場,我馬上就到……”
這時候,董允虎撥通了固定電話,他顧不上掛手機,就對著電話說道:“黃剛,我是董允虎,你開車送我去海天歌舞廳,正好有個治安方面的案子,你跟我過去處理一下。”
王建剛的臉色頓時陰沉如水,黃剛是市局治安處處長兼治安支隊長,也是他的直屬部下,但是黃剛是董允虎提拔上來的,得到董允虎的信任,現在董允虎將黃剛都叫過來了,顯然是不想讓他繼續插手這件事。
王建剛掛掉手機,冷冷看了包飛揚一眼,咬咬牙說道:“董書記馬上就到,為了維持現場秩序,馬學武你馬上將相關的控制起來。”
王建剛將董允虎的電話接過去,讓馬學武松了一口氣。
聽到王建剛的話,馬學武立刻就明白王建剛是打算在董允虎趕到之前,將有些事做了。反正有王建剛在上面頂著,就算董允虎追究起來,跟他的關係也不大,馬學武馬上示意繼續剛才的執法行動:“將你們的手伸出來——”
包飛揚看出王建剛這是要孤注一擲,他已經瘋了,完全不顧可能造成的後果。
可是也正因為這樣,包飛揚能夠採取的應對非常有限,總不能真的跟馬學武等人打起來,那就算董允虎等會兒到了,王建剛也有話說。
這時候,許棟樑向前走了兩步,擋在包飛揚身前,向馬學武伸出雙手:“我先來。”
許棟樑也看得很清楚,他這是讓自己去堵搶眼,希望為包飛揚爭取一點時間。可是這點時間非常有限,包飛揚也不想看到自己的人被手銬拷上,這是一輩子的恥辱。
他拉了許棟樑一把,然後走到牆邊,坐到靠牆的椅子上:“我們就坐在這裡,等董書記過來。”
馬學武手上拿著銬子,不禁有些猶豫,雖然他要執行王建剛的命令,但是也不敢將包飛揚等人往死裡得罪,尤其是在董允虎馬上就要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