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隨老唐金前去王都,想要透過那裡的關係,讓雷洛徹底玩完。誰知對方居然一去不復返了,小克勞德就好比一拳打在了空氣裡。這些年下來,每次回想起被雷洛痛毆的情景。總是無法壓抑心中的火焰。
誰都不知道雷洛究竟是不是還活著,他的家人又死得一乾二淨。於是小克勞德就把主意打到了奇薇身上,想要透過這個曾經跟雷洛最親密的人,發洩滿腔的怨毒仇恨。
反抗軍親屬一旦被抓獲,便會落到殺無赦的下場。小克勞德卻暫時只是收押奇薇一家,沒有下令除掉。正是想用奇薇父母的命,要挾她全身心地臣服於自己。
脅迫過程並未持續太長時間,小克勞德就失去了耐心。本打算要霸王硬上弓,奇薇卻被索隆派人救走,雙親則死於越獄途中。
如今奇薇也同樣成了反抗軍地方首領,與鐘擺城駐軍來來往往打了好些年,卻始終沒能奈何得了克勞德兄弟倆。近期帝**大舉派來增援兵力,由大小克勞德兄弟領著往山區去了,顯然是要展開全面清剿。
“這兩天不斷有帝**傷兵往回撤。他們說已經把這一帶的反抗軍圍在山上了。等到包圍圈一合攏,就要發起總攻……”阿倫顯然在為奇薇擔心,說到這裡,卻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焦急道,“雷洛,你可千萬別犯傻,就當沒聽到我說的話。你幫不了奇薇的。誰都幫不了她。別管這裡的事了,趕緊離開鐘擺城。快走!
“知道了,我們邊走邊說。”雷洛面無表情地衝洛姬點點頭,扶著阿倫走向馬車。
得到了許可,洛姬露出亢奮殘忍的笑容,一柄飛刀陡然出手,在空中劃過弧線。將重傷趴下的幾個打手全都割了喉,鮮血噴了一地。
三人離開後,又一批克勞德家的狗腿子趕到了棚戶區。
見到現場留下的幾具屍體,他們又驚又怒,抓了居民仔細盤問。良久後才恨恨地收屍離去。
“為了一個偷鐵皮的小賊,緋族殺了我的人?”蒼老枯瘦的老唐金聽到這個訊息,不由大吃一驚。
而這時,外面的宅邸大門被人一腳踹開,轟然破裂!
慘呼聲一起了頭,就沒有片刻停止。洛姬殺紅了眼,殺起了性,上到垂垂老者,小到襁褓中的嬰兒,竟是一個都不肯放過!
她站到老唐金面前時,整個宅子已經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到處都是倒臥的屍體,到處都是流淌的血泊。老唐金這才知道,手下護衛充其量只能算是擺設,當真正的危機襲來,他們根本救不了自己的命。
兩個兒子都是血僕,自己的身份何等重要,為什麼血族就不知道安排強者,來這裡司職保護呢?他們難道看不出,一旦沒有自己在鐘擺城坐鎮,這個鬼地方會亂成什麼樣嗎?
老唐金又是恐懼又是絕望,生平第一次對那些“長親”生出怨恨之心。
眼前的女子全身乾乾淨淨不沾半點血跡,悄然間,一雙眸子卻在變成鮮血的顏色。
“你就是今天那個緋族?”老唐金震驚地張大了嘴,“一定是什麼地方搞錯了,一定是!我是老唐金,唐金。克勞德,鐘擺城的市長,由聖族親自指定的!這世上所有人類加起來,也比不上我對聖族的忠心啊!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們家,天啊,我的小孫子才剛滿月!”
“我的主人說……”洛姬傳承了田陽對雷洛的稱呼,口中獠牙慢慢探了出來,“你想成為血僕的願望,由他來滿足。”
在老唐金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洛姬一口咬在他的頸側,沒有吮吸,只是撕裂了皮肉血管,讓骯髒發黑的鮮血如噴泉般飆射出來。
“救命,救命啊!”老唐金捂著傷處,癱倒在地,指縫間不斷地往外冒血。
“你就假想這片土地是你的長親,畢竟它對你,要比那些血族對你好得多。現在你可以盡情地扮演血僕了,將血液全部奉獻給大地,我保證不會有人來打擾。”洛姬又恢復了人類模樣,嫣然一笑,轉身離去。
急劇失血讓老唐金很快陷入了昏沉狀態,他伸出手,茫然向前探伸著,像溺水者想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滿地的死人卻沒有一個能幫得上忙。
當漫長而殘酷的瀕死過程到達終點,老唐金無神的雙眼倒映出的大宅宛如墳墓。
他費盡心機才能爬到如今這個位置。但完全沒能預料,自己會死得比那些窮酸更加悲慘。
在老唐金家完事後,洛姬將阿倫送出了鐘擺城。
亂世之中,並沒有什麼地方能談得上是真正的安全。在鐘擺城百里之外,有個小小的村鎮地處荒僻,並未遭受戰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