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見將軍!”士兵們怒吼著。後排推前排,像是火山口洶湧的岩漿。
“等到他們失去耐心衝進來,你就算是想說,恐怕也沒有機會了。”薩魯獰笑。
“我們都知道,世上只有一個男人,配被稱作將軍。”混亂當中。第一參謀長看了他一眼,忽然高聲開口。
廣場上立即沉寂,眨眼的瞬間後,齊整可怕的狂呼聲驚天動地,“哈特!哈特!哈特!”
“我們都知道。赤色陣線的父親也只有一個。”古斯丁站起身,提高音量,繃直軀體。
“哈特萬歲!”廣場上計程車兵全都託槍在肩,保持著立正的姿勢。
“這位將軍,這位父親,有沒有令誰失望過?如果他要你們去戰,你們敢不敢流血?如果他要你們去死,你們願不願捨棄頭顱?!”古斯丁刀鋒般的目光直逼幾名上校。
書房內,人人大力並腿,肅容敬禮。高音喇叭傳出的聲波一直越過廣場,傳到居民區,傳遍整個山地。所有聽到這個名字的男女老幼,無論在做些什麼,都放下了手中活計,向著石堡所在的方向大聲回應,“為他戰!為他死!萬歲,萬歲,將軍萬歲!!!”
有人在高呼,有人在流淚,還有人舉起了槍,對著天空狂亂掃射。班用機槍迸發的道道火舌在高空中交相輝映,群山之間隆隆大震,驚鳥散了滿天。
對於這裡生活的人們來說,哈特並不僅僅是一個名字,而更是一種象徵,一種等同於天的精神支柱。他不是神,神不會走到人民中間,帶領他們作戰,為他們流血。從鉅商世家出走,脫離富足生活之後,身為醫生的他最初就只是獨自開車載著藥品物資,在崇山峻嶺間跋涉,去貧困地區幫助需要幫助的人們。直到有一天,經過被聖教軍清剿的某個農莊,親眼看到一名女童慘遭肢解的屍體,他才組織起赤色陣線的前身,一支不滿百人的游擊隊。
從赤色陣線初具規模開始,哈特就大力提倡種植火罌粟,並建造起一系列的加工廠,從植物到成品完全自產自銷,銷售網路覆蓋了整個西域。源源不斷的毒資則用來購買反衛星電子系統,軍火物資,乃至建造小型醫院和學校。
沒有幾個人是被逼著吸毒的,與其讓真正的貧苦大眾受罪,還不如讓那些渣滓盡情折騰生命。哈特的觀念向來尖銳直接,一如他的領軍風格。唯一一次聖教軍順利阻擊到他的部隊,並在交戰中佔了上風,是赤色陣線剛跟另一支主動進犯的獨立武裝火併後。當時哈特用五千不到的兵力一舉擊潰了那支人數佔絕對優勢的武裝力量,等掠清對方多年積蓄的財物,他又帶著人馬輾轉南部邊境,邊打邊退,硬是從聖教軍的包圍圈中撕開一個口子,消失在莽莽大山之中。
這麼一個傳奇人物,整個赤色陣線的主心軸承,如今卻生死不知行蹤不明,這讓軍隊日益變得躁動,高階長官如坐針氈。幾名上校今天集結了直屬部隊,就是為了逼宮。第一參謀長在關鍵時刻的表現,卻仍然讓他們措手不及。
“願意戰,願意死,你們為什麼不願意等?將軍是什麼樣的人,自然不用我去多說。難道薩魯上校認為,他是那種連一句話也不留。就丟下人民跑路的懦夫?”等到狂熱的人群慢慢平靜下來,古斯丁這才對上薩魯的眼神,森然發問。
“參謀長說的對!”
“將軍絕不可能是懦夫!”
“誰敢這樣看將軍,就一槍斃了他!”廣場上傳來憤怒咆哮,士兵們的立場似乎有著微妙轉變。
對著那雙深邃如海的眼眸,薩魯不由得後退了一步。他從來就沒有輕視過古斯丁,也深知在赤色陣線中後期發展史上,這個男人的頭腦已算得上是將軍手中最犀利的武器。但到了不得已聯合其他同袍大舉發難的今天,他才真正意識到這是個多麼可怕的對手。古斯丁一開始就已經看出他是這場兵諫的主導者。卻到了此時此刻才憑著輕描淡寫的幾句話作出反擊,而且幾乎是將他一擊即潰。
“我們只是擔心將軍的安危。”薩魯的聲音已嘶啞,額上躥起的青筋殺機畢露。哈特曾經明確指定過,他不在的時候,古斯丁就是唯一的最高權力執掌者。以武力威脅最高統帥,自然能算得上是兵變了,這無論如何都是死罪,他不想什麼都還沒問出來。卻被提前判定失敗。
“參謀長在哪裡?把這些叛亂者統統抓起來!”似乎是失敗的結局早已在冥冥中註定,隨著走廊上傳來紛雜的腳步聲。特別警衛隊隊長冷酷的命令喪鐘般響起。
作為唯一一支不聽命於統戰部,直接歸領袖調遣的護衛部隊,特別警衛隊只有一個連的人員配置,卻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