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令他們在城中增設暗哨、嚴加探查。對方總算不是傻子,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傅高唐甚為高興,又略略有些遺憾,悶了一大口酒,道:“可惜沒能當場逮住幾個,否則順藤摸瓜、直搗老窩,更加痛快。”
戚橫玉在旁微微一笑:“不是有一個瞿如了麼?”
洛涵空皺眉道:“這人的嘴當真嚴得很,關了幾天,硬是一句話都不肯吐。沒有穆大俠吩咐,我又不好擅自動刑。”
傅高唐道:“他說與不說,都沒甚麼差別。反正幕後主使定然為朱雲離無疑,至於諱天,至多不過是幫兇。揪出主使,自然樹倒猢猻散。”
戚橫玉點頭道:“瞿如絕非小人物,咱們有他在手,諱天再行動時,便不得不有所顧忌了。”
洛涵空隨手一擲空酒罈,豪氣萬分地道:“諱天敢在洛陽動手,便是和我摧風堂作對。我倒要看看他們能不能打進摧風堂——傅大俠,戚女俠,你們不如在我這多盤桓一陣子,到七月初再直接動身去濟南。那時我若有空,也想同去拜會拜會那些牛鬼蛇神。”
傅高唐哈哈大笑:“行。”戚橫玉機敏得很,問:“洛堂主似乎和諱天有些芥蒂?”
司徒翼在旁道:“師父,諱天過去肆虐時,洛伯父曾率領武林正派人士與之抗衡,頗有成效。”說著,將前幾日洛老夫人講的故事又複述了一遍。
戚橫玉釋然道:“原來如此。洛堂主年青有為,將來北方武林的安定大業就著落在你身上啦。”
洛涵空自信滿滿地道:“自當不斷努力。”
他們幾人說說笑笑,穆青露在一旁眼見沒酒喝,也沒樂子趁,有些不耐,挑了個空隙,朝段崎非招招手。
段崎非會意,挪到她身邊,穆青露低聲說:“我瞧他們還有得喝。小非,咱們不如去傾鴻園看看沿香。”
段崎非想起昨日之事,心中也自好奇,應道:“好。”於是二人藉口出去透透風,便溜了出來。
來到傾鴻園,卻不見夏沿香。問了侍女,才知道夏沿香恰好也在找穆青露,不久前出門往噀霧園去了。
段穆二人連忙又往回趕,穆青露一路趕,一路笑道:“沿香急著找我們,肯定有不少話要講。”
段崎非點頭道:“她既然如此主動,我猜應該有好訊息。”
穆青露道:“你的推測向來挺準,不知道這次靈不靈。”
正說間,突見夏沿香遠遠走來,見了二人,展顏道:“哎喲,可找到了,聽說傅大俠他們來到,我想你們一定忙得很,就忍啊忍,實在忍不住,去噀霧園悄悄張了一眼——果然撲了個空。”
穆青露哪來得及寒喧,一把拖住夏沿香,連聲問:“昨天后來如何了?順利否?”
夏沿香啊呀一聲,臉唰地紅了。段崎非瞧在眼中,笑道:“別在大路中央問嘛。”穆青露方才省悟過來,拽住夏沿香說:“走走,去你那裡。”
三人回到夏沿香的琴房中,夏沿香關了門,轉身向二人道:“昨天的事要謝謝你們。”說著,深深一禮。
段崎非道:“夏姑娘何以行此大禮?”
穆青露催促道:“不客氣,說說後來的事吧?對了,沿香,你那位樂師哥哥好像很不愛說話?”
夏沿香怔了怔,道:“沒有啊?”
穆青露笑道:“他全程沒對我和小非說過一個字兒。我還擔心是不是找錯了人呢。”
夏沿香輕笑道:“沒有,沒找錯人,就是他。”
穆青露好奇地問:“莫非他聲音很難聽,所以不願在外人面前多話?可惜了,長得那麼俊。”
夏沿香急急分辯:“才不呢,他聲音好聽得很。”
段崎非和穆青露相視而笑。夏沿香才發現自己急切了些,紅著臉道:“好討厭,不和你們說了。”
穆青露連忙道:“別啊,過河拆橋,多不厚道?”
夏沿香伸手掩她的嘴,啐道:“再胡說,不理你了。”
段崎非笑道:“沿香,你再不說,可真成‘媳婦領進門,媒人拋過牆’啦。”
夏沿香跺跺腳:“崎非,你也瞎湊熱鬧。”段崎非微微一笑,道:“說罷,洗耳恭聽。”
穆青露掙脫夏沿香,跳到段崎非身邊,笑道:“沿香,問出他的心意了?”
夏沿香雙頰霞光盪漾,輕聲答:“嗯。”
段崎非聞言大為好奇,撓撓頭,問:“那個……我想請教一下……該怎樣問呢……”他甚為害羞,一句話未完,俊臉倒先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