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強。此陣共有四人,各佔一陣眼,每陣眼各主一情,會以奇詭內力武技迷惑挑戰者心志,令其在大喜大怒大憂大驚大怖中喪失神智,甚至束手就縛。”
傅高唐笑道:“聽上去怪有趣。不過大喜大怒也就罷了,老子這輩子還沒憂傷過,倒要瞧瞧誰有這本事?”
穆靜微不理他,繼續說:“前陣日子我特地追溯過諱天的歷史。這‘喜怒憂怖陣’若由不同人主持,效果便各有不同,陣眼主持者功力愈高,結的陣便愈難破。相傳前任首領鳳皇曾親自入陣,一舉格殺名震蜀地的巨盜‘石火夢身’阮赤心。如今我們只知其中一陣眼必為重明,卻不知另外三人身份。”
穆青露風風火火,張嘴就說:“我知……”段崎非趕緊扯她,傅高唐亦沉聲道:“露兒,住口。”
戚橫玉道:“重明便交由我處理。另三人怎麼辦?”
穆靜微道:“四陣眼分立東西南北,互相照應。聽方才重明聲音來處,她應當位於南面。”他突然降低語聲,眾人只覺他聲音立時變得飄忽輕渺,當下知他已暗運玄功,只在屋中傳音入密,於是定神傾聽。只聽他隱隱約約說道:“二哥,你去東面;阿桂,你帶領各位師弟去挑戰北邊;翼兒,你和露兒率領山莊眾人挑戰西邊。”
穆青露奇道:“那……”
穆靜微不等她發問,立時答:“進入陣中,須牢控自身情感變化,千萬莫輕易受惑。二哥和四妹想來不會有大礙,至於西邊和北邊,都由我暗中照看。”
傅高唐哼道:“我武功高,為甚麼不讓我照看?”
穆靜微瞥他一眼,道:“你這人成天嘻嘻哈哈,最易中招,拿甚麼來照看?”傅高唐大怒,卻又無言以對,戚橫玉轉開頭,忍不住偷笑。
段崎非疾問:“師父,那我和晏姑娘……”穆靜微看向他二人,道:“你倆坐在原地,無論發生甚麼,切勿亂動亂喊。”二人應聲稱是。
穆青露激動地提醒:“一柱香時間要到啦!”穆靜微凝聲說:“燭光一熄,立即分頭出動。”
話音甫落,他微微揚手,桌上燈盞瞬間熄滅。四周驟然沉入黑暗。
段崎非只覺屋中風聲呼呼,天台派眾人在剎那間紛紛離去,行動井然有序,竟無人叫嚷出聲。他心中既佩服又慚愧,抬了頭想看清屋中形勢,無奈內功火候不足,無法立時適應黑漆漆的環境。
正轉念間,聽到不遠處晏採問:“崎非,你還好嗎?”
段崎非心中本惶惑無比,聞言頓生一股親切之感,輕聲應:“我挺好。晏姑娘,你也保重。”
晏採道:“嗯。”她話音剛落,忽聽穆靜微的聲音說:“你倆莫害怕,放心坐著。”段崎非心中一寬,暗想原來師父還在屋中。又聽穆靜微聲音忽西忽東,想是在左右前後地照看。
段崎非剛放寬心,突聽傅高唐在東邊叫道:“咦,是你?”他心中一緊,暗想:“是飛廉?還是瞿如?不過無論哪一個,二師伯都能輕易敵過。”
一念至此,南面已傳來叮叮噹噹聲,戚橫玉也已和重明交上了手。段崎非心道四師叔和重明已非第一次過招,想來也可保無虞。
正思想間,耳聽穆靜微道:“喜怒憂怖陣之威,在於四陣眼之間,可以透過互應互和,加倍發揮出威力,促使來者墮於情緒波動中,以求一擊得手。所以萬萬不可掉以輕心。這次西邊和北邊的戰鬥,正是對孩子們的重大考驗。”
段崎非思及穆青露,心突然揪成一團。他知道穆青露雖武功精妙,但畢竟年齡小,火候不足,又粗心衝動,若與諱天中人交戰,萬萬抵敵不過。又想到那日瞿如對她下手毫不容情、狠辣無比,益發心頭疼痛起來。他坐立不安,幾乎便要開口向師父道明當日之事。正憂愁彷徨間,晏採似已察覺他情緒不寧,輕聲勸慰:“金大哥武功高絕,定能抗住北方;西方有司徒公子主持大局,想來也可無憂。”
段崎非一聽,霍然冷靜了大半,暗道:“是啊,有翼師兄和她在一起,定會悉心護她周全。不像我,只能徒然以身胡亂遮擋罷了。”胡思亂想一番,心中反而更難過。
陡聽東方傳來傅高唐哈哈大笑聲:“小子又想跑?跑哪?!”笑聲竟漸漸遠去。
段崎非道:“敵人不會是故意要引開二師伯罷?”
穆靜微冷哼:“他經常中調虎離山計,我們早已習慣了。”
晏採聞言,忍不住輕笑出聲。段崎非想想,也覺有些啼笑皆非。突然又聽南面傳來一記慘呼,依稀是重明的聲音。
段崎非大喜道:“四師叔也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