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崎非隨了小弟子們,一同離開院落。臨走之時,又忍不住偷偷向穆青露瞧了一眼,依稀聽到司徒翼在說:“露兒,我有件東西要給你。”段崎非強行按捺住心中好奇,舉步離開。走了幾步,突見金桂子站在晏採身邊,正低聲慰問她。晏採卻有些心不在焉,嘴上雖在應答,一雙妙目卻時不時往司徒翼瞥去。
段崎非見她神色不似往常,心中奇怪,索性走向他二人。待得近前,見晏採凝望司徒翼的眼波,竟是如痴似醉。
乍睹此景,段崎非猛地吃了一驚,心中隱隱覺得不妥當。他立時向金桂子和晏採道:“金師兄,晏姑娘,一同去附近走走吧。”
金桂子道:“行啊。”晏採漫不經心“嗯”了一聲,跟在他身後。臨走前,又回眸一望,見司徒翼只和穆青露說話,頭也不抬,她輕輕咬住下唇,眼中大有哀婉之色。
見眾人去得遠了,穆青露臉上的紅暈才略略褪去一些。司徒翼牽了她手,坐在院中石凳上,柔聲問:
“露兒,我們多久沒見面了?”
穆青露道:“四十多天啦。”
司徒翼道:“一共是四十七天。你可想我麼?不許害羞,一定要回答。”
穆青露垂下頭,露出一截潔白的頸項,小小聲說:“……想。”
司徒翼靠近她,溫熱的氣息將她額頭劉海兒吹得輕輕拂動。他低聲道:“我也天天想著你。師父半路遇刺,我一想到你在洛陽只怕也有危險,更是坐立不安,便天天求她帶我同行,好不容易她才答允。”
穆青露大為感動,問:“一路有沒有再碰上甚麼危險?”
司徒翼搖頭:“沒有。三秋和我們同行,另外還帶了莊中武藝最高的六名護衛,沿途倒是風平浪靜。”
穆青露聞言,鬆了口氣。司徒翼又伸手輕輕替她理了理頭髮,道:“我在來的路上,聽師父講了些前因後果。據說當年派中有兩名弟子叛逃,逃時帶走了一些重要事物,揚言十七年後才肯歸還。師父師伯投鼠忌器,不得不答應他們的要求。如今十七年之期將到,近日種種風波,只怕就是因為這兩名弟子不甘心物歸原主,所以在暗中操縱。”
穆青露驚奇地問:“他們帶走重要事物?是甚麼?爹爹倒不曾提過。”
司徒翼道:“師父也沒對我說具體是甚麼事物。如今大家都到齊了,想來很快就能知曉。”他突然凝視穆青露,話鋒一轉:“露兒,久別重逢,先不說這些啦。”
穆青露移開目光,紅了臉:“那你想說甚麼?”
司徒翼的聲音便如清潭漣漪般輕輕搖盪:“我想……”他將臉貼近穆青露耳垂邊,低聲道:“我想親你。”
穆青露滿臉通紅推開他,啐道:“大白天的,幹什麼呢!”
司徒翼笑道:“好啦好啦,先放過你便是。對了,我有件小禮物兒要給你。”
穆青露一聽,頓時好奇,停了手不再推,問:“什麼?什麼?”
司徒翼從懷中摸出一個精緻的小匣子,邊開啟邊說:“我這次來了就要陪到底,再不願跟你分開啦——北上事成之後,我立即向你爹爹正式提親。”
穆青露臉上紅暈猶未全消,道:“你才多大,就成天想著提親提親,小心被莊主伯伯罵不求上進。”
司徒翼笑道:“我爹早就默許了。這回他瞧我日日魂不守舍,便在臨行前將這對家傳碧玉耳墜交給我,囑咐我先親手替你戴上。他還說等我們回去後,便請三師伯一起,替咱倆將婚事辦了,省得我天天神魂顛倒、不求上進。”
穆青露羞得不好意思抬臉,呸道:“果然還是不求上進。”
司徒翼道:“等你嫁了我,天天鞭策我,自然便上進啦。來,看看這對耳墜子,你可喜歡?”
穆青露向他手中一瞧,見那耳墜碧綠剔透、瑩然潤澤,在日光下含耀流英,竟是用罕見的上好碧玉琢成。她輕輕噫了一聲,道:“好美的耳環!可是,可是……”
司徒翼揚眉問:“可是甚麼?”
穆青露小心地探出手指,輕輕觸碰那兩汪碧玉:“可是我能不能只收藏它,但不戴……”
司徒翼訝然:“為甚麼不戴?它很適合你啊。”
穆青露不好意思地說:“這耳墜子又名貴又嬌嫩,更兼搖搖晃晃、叮叮噹噹。我怕戴了它,以後和人打架的時候萬一不小心,碰壞了可怎生是好?”
司徒翼失笑道:“它們雖然小巧玲瓏,但很結實,不會輕易晃壞的。何況……”他柔聲道:“有我陪在身邊,誰敢欺負你,便由我去和他打,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