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露呆了一呆,隨即回過神,一把攥住夏沿香的胳膊道:“喂,沿香,聽到嗎,那人竟然就是小木樓裡的二公子!”
夏沿香雙眸中先前還帶有驚色,終於慢慢化融,轉而漾起復雜難測的輝彩:“是他……居然是他……難怪那天在樓前時,心頭總縈繞一股莫名其妙的滋味,原來……”
穆青露低聲道:“心有靈犀一點通。”
夏沿香輕輕點點頭,目中神采突又轉為憐惜與同情:“難怪他會說那些話。這些年來……這些年來可真難為他了。”
穆青露拍拍她肩,大大咧咧笑道:“他娶到你,就不可憐了。”
她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相談甚歡。段崎非瞧了瞧摧風堂諸人面色,在二女身畔輕聲道:“別說啦,莫教人下不了臺。”
穆青露啊呀一聲,道:“正是。”趕緊住了口。夏沿香卻抬起頭,面上似有不忿之色:“那是他的親兄弟,他怎可如此對待親兄弟?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學甚麼不好,定要學草木嗎?”
那廂秦智達耳力甚好,聞言頓時便要翻臉。陶向之和範寓左右阻攔,才硬生生壓住了他的話頭。殷寄梅蒼白著臉,在夫君陪伴下一言不發。
夏沿香一整衣襝,繞過被毀壞的磚地,轉到洛涵空面前,俏臉含霜,向他說道:
“洛大哥,你對我好,我自然感激得很。不過……不過我忍不住要問你一句,你為何對兄弟這般冷淡,任他幾乎絕足不出戶,每日每夜只與孤燈相伴?”
眾人聞言色變,司徒翼一改旁觀姿態,朝穆青露道:“露兒,讓她別多事了,還嫌今日不夠亂麼?”
穆青露小小聲嘟囔:“可我也很想知道為甚麼。”司徒翼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