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不愛聽。”
殷寄梅的臉紅一陣白一陣,悶哼一聲,退到廳側,閉口不言。
站在另一邊的穆青露和段崎非雙雙鬆了口氣,穆青露低聲道:“唉,說出來就好,洛大哥就算生氣,捱過這一陣兒也就沒事啦。”
段崎非有些不安:“洛堂主這氣生得可大了些,不過也難怪。對方只是個樂師,唉。”
洛涵空猶且在哮叫:“是他!是他!他!”
陶向之和司徒翼不住地勸:“消消氣,消消氣,事到如今,只能說明你和夏姑娘無緣。徒然動怒,豈不白白損勞身體。”
洛涵空滿面赤絳,怒吼道:“讓開!”
陶向之和司徒翼一愣,剛想再勸,洛涵空已抬起雙掌,左右橫拍,催動掌風,竟直直將二人向兩側推了開去!
範寓和秦智達急呼:“洛堂主,請莫傷人!”卻見陶向之和司徒翼雖被推到兩旁,卻都身形不晃、面色未變,顯是洛涵空只想推開他倆,卻並不願傷及二人。
只見洛涵空將身邊人趕開後,面色驟變,從絳赤轉為黑紫。他高高舉起雙掌,大步橫跨,突地暴喝一聲,兩道掌風交叉而出,如疾風劈浪般,直將面前大廳青石地板震出一道又深又寬的壕溝來!
穆青露驚叫道:“摧風九式‘巨風動地’!哎呀!”說話間,她身法輕靈,早已踏出“採菱步”,迅速飄至場中。她步法快,手法更快,玉指輕揚,七根朱弦疾彈而出,在夏沿香纖腰上一裹,借力一牽一扯,已帶住夏沿香,雙雙掠回段崎非身邊。
夏沿香驚得俏臉煞白,穆青露和她一同站定,方才拍了拍胸口,籲道:“哎呀,嚇我一跳!”
夏沿香低聲道:“謝……謝謝……”她縱然先前鼓足勇氣,但陡見洛涵空發威,心裡終究害怕,一時竟也有些結巴。
穆青露神氣地安慰說:“別怕,別怕,有我護你,肯定捱得過去。”她正自神氣活現,段崎非在旁卻小心翼翼地道:“其實不救也沒事,洛堂主發力的時候,避開了沿香……”
穆青露咦了一聲,仔細瞧去,果然見那掌力震出的壕溝雖深雖寬,卻斜斜朝向西南角,而夏沿香方才站的東南方位上,地板卻安然無恙。
穆青露拍拍腦袋,笑道:“哈,卻是我多慮了。沿香,別怕,洛大哥就算發火,也沒傷你,可見他定會成全你。”
夏沿香蒼白著臉道:“會麼?我瞧他生氣得很。”
三人一起瞧向洛涵空。只見他一掌劈出,立即收回,疾退兩步,跌坐在大椅中,臉上紫黑之氣緩緩隱去,竟漸漸換上一副沉哀之相來。他坐在椅中,目光凝滯,緊閉了嘴,一言不發,恍如元神出竅一般。眾人見此情景,料他傷心至極,也不敢多話。
過了良久,洛涵空突似神思迴歸,渾身一震,猛然抬眼,環顧場中:
“聽到了嗎!她,她愛的是那個人!哈!哈哈哈哈!”
他驟然間狂笑起來,直笑得聲嘶力竭,眾人驚得呆了,不知該如何措辭。司徒翼抽身躍回幾步,來到穆青露等人身邊,小聲道:“涵空傷心極了。”
穆青露大為動容:“洛大哥用情至深,好可憐!”
夏沿香亦動容道:“我……我不知道他會這……這樣,唉,我……”
段崎非皺眉道:“洛堂主的傷心,看上去彷彿還有另外原因?”他似自言自語,話聲甚小,湮沒在洛涵空的狂笑聲中,另幾人都未曾聽到。
洛涵空笑了一會,慢慢安靜下來。他突地在椅上轉了向,面朝夏沿香,一字一頓地說:“沿香,阿翼他們初來摧風堂那日,我曾舉辦了家宴。那時你也在吧?”
夏沿香被他瞿然注視,身子微微一顫,隨即又穩住,她舉目回視洛涵空,泰然道:“是啊,承蒙洛大哥抬舉,我也有幸參加了。”
洛涵空嘴角牽動,那笑容竟蘊含了無限傷痛淒涼:“你明知我家中尷尬事,竟然還敢揹著我和他定終身——沿香啊沿香,我洛涵空,就真的這麼惹你討厭,以至於要這般故意羞辱我嗎?”
他驟有此問,夏沿香頓時莫名其妙,她目光輕輕一閃,似有無限迷惘:“洛大哥?故意……故意羞辱你?我……我沒有啊,他雖然只是個樂師,但我的身份也不矜貴,我……我若配你,才是高攀,如今我和他在一起,並不能算羞辱你啊!”
洛涵空聞言,目中怒火迸射,厲聲道:“樂師?你還說他只是樂師?!甚麼時候了,還在裝模作樣,你糊弄誰呢?”
夏沿香在他喝聲中抬起頭,不卑不亢注視著他:“樂師的身份,是他親口